“拦住他!咳咳!咳咳咳咳咳!”面色如纸的帝王话都说不全。
荼兀那的想法不多,他只要逃出这个鬼大殿就可以,不想刚及门口,背后袭来一掌,来势汹汹,他虽有防备仍是被拍得呕出血,好在手里拽着的人没松,他就势出刀想逼退后边人。
背后的人却像是不要命,不偏不倚迎上。
他碧眸突瞪,瞧见破裂的铁面具下一张曾叫南戎军瑟瑟发抖的脸。
怎么可能!
不过这一息的愣怔,他胸膛又挨一掌,而原本被自己禁锢的人已经倒在了对方怀中。
“宜王,南戎王说的,你可承认?”殿上,邵廷启开口。
见到邵向晚被人救下,又瞧见那样一张脸,邵益的面上终于现出一丝狰狞,他只是一步步趋向自己的女儿,刚伸手,不想却扑了空。
是严琤直接将人带到了太子身边。
“本t王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没有的。”宜王道。
他双眼染了血般,堪堪站稳,而后环视一圈。
此时,被摁着跪下的澜王似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开始挣扎。
可惜嘴巴封着,并不能知晓他在说什么。
倒是宜王突然笑了,他忽然叹了一声:“可惜了,我原本,也没想要如此,是你们逼我的。”
严之瑶觉得心慌,慌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望着已近晦暗的天色,外头吵得厉害,严钰一直守在院中,戒备着。
每每有奔走的马蹄声过,严之瑶都绷紧了浑身的神经。
她不知道那个死士能帮到多少,又或者,她带回的纸条又有多少作用。
她只是静静坐着,如果一切都是宜王的手笔,寒邃可以说是那个能叫他进退两利的棋子。进则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临时倒戈,平了澜王起兵,甚至……倘若是裴成远输了,还可以利用帝王那该死的疑心挑拨了东宫与皇帝的关系,扮猪吃老虎。
他甚至可以利用邵向晚的关系,说服南戎王协助,只需出兵不需真的动手,就能逼得帝王让位,宜王做了皇帝,那南戎王与大桓的关系自是更进一步。
南戎王向来野心,何妨做这一桩生意。
退,则可以将一切都推给澜王,毕竟,寒邃表面上,还是澜王的人。
换句话说,培养了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将他从狱中捞出来,便是叫他用这条命赔了怕是对他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明白这些,严之瑶只觉手脚发冷。
史书上从来寥寥数笔,只是那一个结局之前,谁又知道何其荒谬过,又何其惨烈过。
城外一战,那宫中势必也不会……
“轰”!
巨大的声响便是隔得这么远,几人也听见了。
“严钰!”
“在!小姐!是皇宫那边传来的!”
严之瑶猛地回身,那是火药声。
而且不是一点□□。
城外,裴成远收刀,他仰起头,对着上边的人喊道:“金硕听令!澜王叛军已除,军师寒邃……” “不可能!这不可能!”从来温润的男子此时披头散发,他发了疯地挣扎,“不会的,我是天命之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