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匆匆去搬药箱,心思斗转。
她这眼睛,没问题吧?
春扇薄
手在裴成远那里, 严之瑶自知是拗不过他,索性由着他替自己擦药。
原本露华是等在边上的,后来被某人瞟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你做什么吓唬露华?”
“谁吓唬了?我是瞧她没得眼力见, 提点一下。”
伤口不大,被他小心翼翼涂了厚厚一层药,裹得有点夸张,严之瑶撑远了些瞧了瞧:“这般模样我怎么做事?”
“你要做什么?我考完了, 左右闲得很, 你说就是。”
严之瑶噎住了, 没能继续,便就收回手问:“你考得如何?”
她这些日子没去侯府, 免得这人没心思温书,好歹是他自己夸下的海口,倘若是最后考得太难看, 岂非是叫少爷颜面扫地?
“你这口吻, 不像是真的关心我考得好不好,”裴成远道,“像例行公事。”
“……”这人怕是太敏锐了些, 严之瑶当真是没想过他能高中, 只不过这话不能说于少爷听, 所以她别过眼, 收拾桌上的锉刀, “你满脸的神气,应是考得不差。”
她低着头,裴成远也瞧不清楚, 总觉得这话不走心。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神气么?
再一看, 又见她手里的凶器:“你拿这个做什么?”
方才他没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就径直开了口,害得她见了血,所以见她还要碰顿时不乐意了。
“你在刻东西?”
“刻什么?给我看看~”
严之瑶知道逃不过,但还是敷衍了一下:“闲来无事,随便刻一块小玉。”
“送我的?!”少爷眼睛都亮了。
“……不是。”
她说着,眼疾手快就将东西又揽了回来,怕是少爷继续追问,便直接道:“此前你说冠礼,我才忽然想起来,这些年兄长过得坎坷,竟是也无人替他行过冠礼。他自小征战沙场,早早就束了发,如今成了镇西王,更没人注意到这些。我想着,无论如何,该是要送他一件成人礼的。”
严琤委实是个太好用的借口,便是裴成远也没能立刻反驳。
严之瑶便就趁机收拾了面色,重新掀眼望过去:“爹爹留给我的是自己亲手磨的玉,我想,兄长也该有一块。”
她说的并t非假话,只不过严琤那块有些棘手,她没敢轻易下手。
果然,裴成远没法说出叫她放弃的话,最后伸手:“玉呢?”
“做什么?”
“都说我是闲人了,刻玉这种事情,我比你拿手。”
严之瑶愣愣看他,反应过来赶紧就跑回屋里,拿出同皇甫曦一同挑的另一块玉料来。
裴成远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是一块墨玉,料子还不错,已经有了簪子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