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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63(1 / 2)

还未跪下,便被慕容景揪着衣领提了起来,俊容略带嫌弃:“这副嘴脸,哄的了先帝,哄不了本王,快滚。”

燕世行也不在意,嬉笑着甩甩袖子,却不回府,仍旧吊儿郎当的去榻上卧下。

“这是建章宫,岂容得你胡来,要睡回去睡。”

少年赖在榻上,不满的嘟囔:“殿下有点人情吧,夜深了,外面冷,回头我染了风寒,殿下心里过得去吗。”

慕容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他,却恍惚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过去燕世行是他的伴读,虽为伴读,却比他还不学无术,走鸡斗犬,样样精通。偏他生的清俊,又聪明机警,颇会讨先帝欢心,年纪轻轻便袭了爵。他二人脾性相投,常常相约行猎赏花,豪饮三千,在长安道上肆意纵马,做那不知忧愁的五陵少年。

只是匆匆数年,再归来,燕世行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骄傲,热烈。可他变了。关外的寒霜,宫内的诡谲,让他的心麻木、冷硬,如冰封三尺,再也无法激起一腔少年热血。

从前宫里的人都捧着他,如今人人都怕他、恨他,唯有燕世行始终当他是旧日的明时。那他,也愿全他一片天真。

“榻上凉,去里间睡吧。”

黑暗中,慕容景眼眶濡湿,轻轻阖上了眼。

*

江容晚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梦里的她回到了十四岁那年,上元夜,冬雪。慕容景趁着宫宴上众人酒酣耳热之际,悄悄拉着她,说宫墙外的烟火更好看,定要带她一观。少年锦衣玉带,天生尊贵,说话的时候一双眸子里仿佛有朗星闪烁。只可惜,马车刚出了宫门不远,就被追来的侍卫拦住了,烟火还是没有看成。那t时候的他,潇洒不羁,心事全都摆在了脸上,那么桀骜的人,看她的目光却是独一份的深情。可当时的她偏偏没看出来。

昨日,她好像也走在长安的街巷,看到了无比盛大的烟火,后面好像还被人掐着脖子。再后面,就不知道了。

是梦,还是现实?那么美的烟火,为什么她想起来却满是心酸?

鬓边隐隐作痛。江容晚昏昏沉沉的下了床,坐到镜前梳头。对镜自照,脖子上赫然几道红痕。

原来不是梦。慕容景当时似乎很不悦,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梳头净面之后,她便打算去佛堂礼佛。不知不觉已经养成了习惯,当许多事情越想越头痛,便唯有神佛可以驱逐心魔。

到了佛堂,却远远的看见一个男子立在释迦牟尼佛前。玉冠,白袍,仪态端方,如同仙人。

锦帐低垂

那背影, 江容晚过去是极熟悉的。未出阁的时候,她曾经数次守在安华门附近,偷眼看着臣子们下朝。隔着很远, 她也能一眼认出沈晏, 因为在她眼里, 沈郎就是与旁人不同。出身书香高门,十八岁中状元, 二十二执掌翰林院, 年少有为, 风姿卓绝, 身上有股读书人的骨气, 站在那些庸俗的官僚堆里就如灌木丛中冒出一支挺拔的秀竹。

江容晚自幼得诗书浸染, 便觉得她理想的夫君,必得是这样儒雅端方的君子。 可现在才知道, 原来人是会伪装的。原来她再如何, 也大不过仕途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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