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无疾身形高大，武侍让出一条路给他。央无疾上前还未开口，太婆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呵斥道：“我的店开了百余年了，有批准文书。你们好大胆子，不通知就敢来抓人。”</p>
太婆是风月楼的主人，叫做章肆曲，大伙儿都尊称她一声肆婆。章肆曲身后跟着身着武服的八名侍卫，各个虎背熊腰，腰间悬挂着武器。</p>
央无疾不急不慢地上前，面对身高到他腰的肆婆，他居高临下地说：“我武侍堂办差，以抓捕令行事，还没有过抓人要通知的先例。”</p>
央无疾让武侍呈上来抓捕令，肆婆拿过来一看，上面盖着清晰的灵守府的印章。内容大致说风月楼与牙侩有关系，要缉拿风月楼的所有人。</p>
肆婆看完道：“敢问武侍长，这文书上说我的风月楼与牙侩有关系，这是什么意思？”</p>
自央无疾任武侍长以来，什么惊心动魄的场面没见过，肆婆的几句呵斥声他根本没放在心上。</p>
央无疾从容地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买卖人口，这是死罪。我今日来，不是来通知你的，是施行抓捕的。你若有什么冤屈，大可以等到堂审时再说。”央无疾把抓捕令收回来，旁边的武侍双手接过，央无疾道，“白字黑字你已经看完了，若你敢不配合，格杀勿论。”</p>
“呵……老朽一把年纪了，难不成怕你的刀。”肆婆说完，身后八名侍卫把手按在了武器上。</p>
梦清明负在背后的手捏紧了扇子，不发一言地盯着肆婆。</p>
周围的武侍也准备拿出武器，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此时，央无疾举起左手，武侍撤回拿武器的手。</p>
央无疾从身边的武侍手中抽出一卷画像，上面描了一幅牙侩的墨笔群像。</p>
央无疾胸有成竹地问肆婆：“眼熟吗？”</p>
肆婆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缓了会儿才道：“老朽上了年纪头晕眼花，但我能肯定地说，我不认识这些人。”</p>
央无疾不徐不疾地说：“那我就更需要搜查了。这群牙侩在灵守府的监狱里说认识你——章肆曲。你若不想被冤枉，就让你的人好好配合我武侍堂办差。”</p>
肆婆没料到央无疾除了会抓人，还练了一套嘴皮子功夫，竟把她给绕进去了。肆婆道：“老朽清清白白，既没有犯罪，何来的冤枉。”</p>
站在央无疾身后的梦清明开口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打算配合了。”</p>
央无疾说：“武侍查案，尔等有义务配合。若敢阻挠。”央无疾厉声，“等同挑衅灵守府。不问缘由，格杀勿论。”</p>
蹲墙角的客人里传来一阵议论声，配合调查好歹能保证一条命，最多名誉受损。但是格杀勿论，那都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了，客人们当即喊着让肆婆配合调查。</p>
“肆婆，你既然没罪，何不配合调查呢？”</p>
“是啊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往这方面逞强干吗？”</p>
“肆婆，让他查。要查不出什么，去灵守府告他武侍堂。”</p>
梦清明听此，狠狠地盯着说话的人。继而他打开扇子遮住自己脸上嘲讽的笑容，踱步到章肆曲跟前讥诮道：“章肆曲，客人都给你台阶下了，你难不成真想跟武侍堂对着干？”他凑近章肆曲的耳边，轻声道：“手上沾人命的事你可没少干，要让灵守府查了去，何止是要你的命，诛九族都有可能的。”</p> 章肆曲气愤道：“哪儿来的黄毛小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