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看了眼萧恒身上的袍子，前襟沾着泥，那是刚才在马厩里同黑旋风母子抢碎布时，弄脏得！
萧恒褪下外袍，打开箱子，随手拿一件穿在身上。
“她真不地道！”萧聪大骂着，“她把白姐姐的衣服剪了，还故意弄脏你身上这件，然后……九哥，不能这么算了！”
萧恒气笑了，“不能算了？如果你质问她，她会说，原来那件在箱子里，她剪得是她自己的布！”
“才没有？哪儿件？”萧聪来回翻着，突得抬起头，“九哥，我好像忘了白姐姐那件……什么样……九哥，你记得吗？”
萧恒也不记得了！
甚至是连云团纹还是铜钱纹都叫不准，至于领口袖口的样式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雅月！
“九公子，九少奶奶还送来一盘子玉佩，说随便搭，哪儿个都可以。”平安端着托盘，里面全是白玉，样式中规中矩，质地温和通透。
“哇！”萧聪张大嘴，“九哥，她也挺好。”
“九少奶奶还送来了发簪和扳指。九公子，要不您再看看，九少奶奶还说这院子里的箱子您随便开，想拿什么拿什么。”
“哇！九哥，她也太好了！女子的嫁妆是私产，我娘看得可牢了。”
萧恒勾起唇角，笑中带着讽刺，“她知道我不会用她的嫁妆。也不会开她的箱子。二十天之后，她还会送来新的袍子，不会再有浅蓝色，也不会是黑色。”想驯服他，休想。
江雅月连打了三个喷嚏，王八蛋萧恒准在骂她。
但她不怕，来找她兴师问罪才好。
昨夜，她未睡醒，一句跟不上，句句赶不上。除了避而不战，没别的法子。
今日，她预判了萧恒的话，逐一攻击他，怼死他。
江雅月靠着窗棱旁，这个位置可以看见院门口，萧恒大长腿迈进来，她就开始战斗。
“小姐，平安说九公子进宫了，晚上兴许要与去景王府赴宴。别等了！”
江雅月泄了气。准备好的话，全白费。
翠儿以为她在担心回门的事，叹了口气，“小姐，回江家也是被刁难，不如不回。萧家挺好，顿顿能吃饱。”
“凭什么不回！今非昔比，我定要耀武扬威！”萧恒的名比他的人好用多了！
*
萧恒回府直奔书房。
平安犹犹豫豫，“九公子，不去……看看九少奶奶吗？小的看她扒着窗户望您一天……”
平安抹了把脸，他爹战死，他娘也总望着院门，“小小的脑袋，双眼通红，瞧着可怜。”
萧恒顿住了脚步，“她还没睡吗？”说着转向竹园的方向。
“九公子，桥北胡同叫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