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片……”
崔栖烬轻轻重复这几个字,动车窗户吞掉一座山一个一个房子,她感觉属于自己的气味,也正在被她身上的黑鸦-片一口一口吞掉。
最后落于一句,
“挺适合你的。”
不知道我准备的生日礼物,会不会也像这般适合你。
五十二分钟的高铁时长,比想象之中还要长。此时又正值下午,正是最困的时候。很快,前排的冉烟和陈文燃就没了声,应该是睡了过去。
连一向活蹦乱跳的池不渝都困得头一栽一栽,整节车厢似乎只有崔栖烬精神饱满。
动车又飞过一座山头,池不渝的头再一次快栽到崔栖烬肩上。
可这个女人却每一次都能及时醒来,然后不明所以地发出一声“唔”,紧接着头一晃,两根麻花辫一飞,又晃到自己的靠背上。
虚晃一枪。
虚晃二枪。
虚晃很多枪。现逐腐
崔栖烬正戴着耳机看王尔德,被虚晃多次之后,终于不耐烦地将池不渝按到自己肩上,冷冷吐出一个字,
“睡。”
一个字落下,池不渝不晃了。但刚开始在她肩上也不敢动,头歪七扭八地靠着。
后来,等崔栖烬翻一页,终于试探着,动一动头。还以为她没发现,像打游击战似的,等她翻页再悄悄,这里扭一扭,那里理一理,甚至还偷偷拿出小镜子看自己的妆有没有花。
等崔栖烬看过去。
又装作什么没有发生,瞬间闭紧嘴巴和眼皮,像掩耳盗铃。
这个女人真的很会装睡。
崔栖烬想。
但装了几分钟,池不渝装不下去了,干脆自暴自弃,假装被空气呛到,咳一声,然后迷迷糊糊地讲一句,
“崔木火你在听啥子哟?”
崔栖烬微微侧头,“随便听一听。”
池不渝“哎哟”一声,又磨磨蹭蹭地讲,“我好像有一点晕高铁哟。”
说着。
还又半掀开一只眼睛,悄咪咪打量崔栖烬的反应,等崔栖烬看过去,又佯装唉声叹气,说,
“我想听歌哟。”
崔栖烬觉得好笑。
大概是今天天气真的很好。
她没戳穿池不渝如此拙劣的装腔作势,只是摘下一只耳机,头也不转地给了池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