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烬以为自己又要绞尽脑汁找自己到底在哪里犯了错误。
但脑汁绞了不到一秒钟。
池不渝把手里的花放下来,两只手像要抱一个巨大芒果一样展开,凶巴巴地昂下巴,
“你走之前都不抱抱我。”
错愕之间,崔栖烬不得不走过去。
在养了快半年的彩叶芋见证下,她刚走近,就像一颗被抱住的芒果一样,一点一点地滚进池不渝空着的怀抱里,被池不渝抱住。
两只手都被池不渝锢住,锢得紧紧的,肩膀被池不渝的脸贴得紧紧的。崔栖烬没见过这样的抱人方式,像是要把她捆起来。
崔栖烬再一次自暴自弃。
但她想到池不渝说,要抱抱我。
于是她很费力地把自己的两只手抬起来,抱住池不渝细瘦的背脊,很自然地在上面轻轻拍了拍。
什么时候她和池不渝抱起来的时候还会这么自然地拍背?崔栖烬不太自然地想。
池不渝这下终于满意。
在她外套上,把自己花了的妆很任性地蹭来蹭去,嘟囔着说,“这还差不多。”
然后又微微抬起下巴,用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她的锁骨,用手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她的背,很严肃地提出警告,
“下次要主动嗷,不要再让我讲出来才知道!”
崔栖烬说,“知道了。”
说完之后,又突然很想要笑。可她怕池不渝会发现自己在偷笑。于是她仰起了头,盯着天花板。
池不渝发现她的动作,不依不饶地用下巴轻轻戳她,自己也明明笑得很傻气,还要假装责怪的语气,
“到底没完没了的在笑什么啊?”
崔栖烬终于笑出声,今夜发生的事情很多,她衣服湿得好沉好沉,手也酸得有些抬不起来,她有些累,有些犯懒。
她说,没有啊,池不渝,池不渝。
池不渝说,才怪啊,崔栖烬崔栖烬。
她又说,你该进去了,池不渝池不渝。
池不渝又说,你该回去了,崔栖烬崔栖烬。
她说,我知道啊,池不渝池不渝。
池不渝说,我今天不能邀请你进去我家咯,崔栖烬崔栖烬。
她说,“为什么?”
她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池不渝突然提起这件事。
结果池不渝很不好意思地在她肩上滚了一圈脸,然后在她肩膀上抬起脸,用一只眼睛望她。
“那这样也太快了吧!”
讲完又很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