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危险，可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开解舍赫，这事涉及到他，舍赫的关注点不在她自己身上，而是他的安危上。</p>
他觉得没问题不行，必须得她觉得没问题才行。</p>
闻着时尽折身上散发的苦苣味，舍赫把之前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p>
嗅觉引发的回忆让一些吸血的画面意外深刻，舍赫神游天外，过了一会说：</p>
“你咬我一口吧。”</p>
时尽折抬眼的动作都慢下来，“我咬你一口？”</p>
舍赫撩开头发，偏过头。</p>
“这样我会觉得扯平一点。”</p>
“知道你自己说什么呢么。”</p>
时尽折百分百肯定，这个咬她一口不是什么调情的咬，而是一定会见血。</p>
“咬。”</p>
舍赫低下一些身体，脖颈靠近时尽折。</p>
时尽折眼神复杂：“古往今来，用这种命令的态度让人咬自己的你怕是第一个。”</p>
“我想心里舒服点。”</p>
舍赫难得在说话上用了点时尽折的小技巧，一句话让他成功闭嘴。</p>
“……疼了就说。”</p>
时尽折维持着半蹲半跪的姿势，挺直上身，歪头靠近她的脖子，等嘴唇紧挨舍赫的肌肤后才缓缓张开嘴。</p>
没有尖锐的毒牙，没有锋利的犬齿，用迟钝的人类牙齿去刺破皮肤很难，疼痛不再是具体的点，而是连成线的环，被圈住的那部分皮肤被衔起，钝痛重新在下压过程中变得凌厉。</p>
舍赫卸掉防御后的肩颈忍不住颤动，时尽折停下来，觉得这样应该就可以了。</p>
“别停。”</p>
舍赫揽住时尽折的后背，离他更近，坐在床边曲起的腿不可避免的往下滑，当一只膝盖快着地时被时尽折接住，跪在他手心上。</p>
她向后仰头，双臂搂的愈发紧。</p>
原来被咬破皮肉真的会疼，和吸血时带来的餍足有着天壤之别。</p>
咬合的齿牙几次施力后，时尽折试图离开，可舍赫一点放开他的意思也没有。</p>
那股倔劲儿上来，不达目的不罢休。</p>
他闭了闭眼，又一次用力。</p>
血腥气弥散进口腔，时尽折空咽一下喉咙，下唇被血沾湿，血液蹭的他下巴和舍赫的脖子一片深红。</p>
舍赫滑坐在地上，终于愿意放开他。</p>
“原来被咬真的有点疼。”</p>
“你就是找罪…”</p>
“但好像还有点爽……”</p>
“……”</p>
时尽折抚过她的脖子：“我要成变态你功不可没。”</p>
“你不跟我开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哪知道。”舍赫按着脖子，发现伤口已经被时尽折治好了。</p>
时尽折塌下身体，往后一坐，没再提高不高兴的事。</p>
他擦擦嘴，盯着指背上的血，意识到舍赫比他想的要更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