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p>
她的瞳孔在颤。</p>
别这样说。</p>
景亦染的模样如此娇弱，落在姜祖熙的眼底，让他的呼吸好像顿住了。</p>
这副模样，在景亦染的身上，过于罕见了。</p>
“……”</p>
他垂睫，沉默了下来。</p>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连呼吸都显得费力。</p>
他们怀着各自的心思，都与对方有关，却都不说出口。</p>
沉默是误解的开始，误解也是表达的宿命。</p>
人与人之间的破冰，到底应该如何推进。</p>
对于一些人来说，问题根本无解。</p>
有些冰块或许会随着时间而融释，而有些冰块将成为亘古不变的冰川。</p>
钟表的指针还在一圈一圈地走动。</p>
不知过了多久，姜祖熙的眸色微暗，似乎有了什么决断，随即转身。</p>
“就这样吧。”他低声道。</p>
眉眼含着几分淡淡的倦意，他微抿薄唇，迈开长腿走出了房间。</p>
身型挺拔颀长，背影却有一种风雪俱灭的清寂。</p>
“……”</p>
等他走了很长时间后，景亦染还处在一种呆怔中，身体僵硬到不能动弹。</p>
巨大的疲倦感包围了她，原本典雅安静的女孩，此时却显得如此麻木。</p>
忽然一阵眩晕。</p>
景亦染撑过这次头晕后，终于缓了过来。她有些难受地缩成一团，脑袋埋在两臂之间。</p>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p>
这时，床头忽然传来手机铃声。</p>
床上的女孩顿了顿，随后慢慢抬头。</p>
她的眼睫似乎更浓密了，仿佛沾了些水气。</p>
女孩的脸色是平淡的苍白，缓慢伸手，拿过手机，“喂……”</p>
“喂，染染，你在几号房间呀，我跟乔琪筱来看你了。”白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p>
景亦染顿了下，随后稍微打起点精神，“……1102。”</p>
“哦，好的。”白白道，“诶，你知道吗，我刚才好像看到校草了，这也太巧了。”</p>
景亦染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破裂，“……嗯。”</p>
“不过你知道他刚才在干嘛吗？他站在路边，手里拿了根烟。他在吸烟诶……”</p>
“……”景亦染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唇瓣张开了一条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p>
另一边，在北城区警局里。</p>
唐一在整理案件资料时，听到旁边的警员在小声嘀咕，说看到小姜少阴着一张帅脸回到局里了，现在正在王局长的办公室里喝茶。</p>
唐一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便凑上去问：“小姜为什么阴着脸啊，他去王局长那里，又干什么？”</p>
两个警员看了眼他，“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呗，我们两个只是碰巧看到。”</p>
唐一撇了撇嘴，继续整理资料，不过时不时地瞄几眼王局长的办公室。</p>
他打算一会儿去偷听。</p>
不过还没等他干完手中的活，局长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姜祖熙从里面只身走出，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