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珊这个时候才明白他的怪异来自什么地方。
明明是清俊少年的皮囊，但是他身上却丝毫没有少年该有的青春活力。
就算是性格天生自闭沉郁的少年，眼神里也会有一丝清澈。
而他不是。
那阴恻恻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
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像是有什么腐朽的东西浸泡在里面。
而且他偶尔下意识的行为和小动作，很像一个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会有的。
这并不再用早熟这两个字就能忽悠过去的感觉。
乐珊只是片刻失神。
她把自己心绪隐藏得很好，并没有因为符晖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降低警惕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
乐珊的意思是，她有个女儿，所以看不得小女孩受苦。
更何况的确是她主动把小女孩的口罩脱下来，小女孩是无辜的。
若是要惩罚她，大不了让她多干一点事，实在是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把命都丢了。
符晖也不拒绝乐珊的要求。
只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旁边怯生生的小女孩。
“看来乐小姐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乐珊语气平淡，“善良谈不上，只不过是恰好看到了，想做这件事。”
“若是让你和老先生感觉到了冒犯，那的确是我的不对。”
“毕竟这是在你们的地盘，遵守你们的规矩，我也能够理解。”
符晖摇摇头，“乐小姐是客人，你都提要求了，我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做的不好的话，爷爷会不高兴的。”
“人你想要，那就留下吧，不过……”
符晖卖了个关子，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站起身来。
直到走到了门口，他才说出自己没说完的那句话。
“不过啊，在我们这个地方，善良这种东西，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要继承这种没用的精神。”
说完，目光又停在了乐珊的肚子上。
乐珊心底发麻，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直到门口的符晖走远，房间门再次被人关上。
乐珊这才松了口气。
小女孩脸上还挂着泪，不由分说对着乐珊跪下。
旁边看戏的佣人中，也跑出一个年长的女佣人。
看样子应该是小女孩的妈妈。
两人齐刷刷对着乐珊跪下，不断磕头，虽然比画的内容不算是正儿八经的手语。
但是因为之前乐珊也是哑巴，所以看懂了她们的意思。
“不用谢，你们先起来。”
乐珊把两人扶起来。
看着两人哭得身体抖动，但是始终发不出声音的样子，还是有些忍不住心疼。
“我救了你女儿，也是你要求的。”乐珊严肃的看着小女孩的妈妈，“但是我的要求不过分，我只想了解这个岛上，这个庄园，还有那个老人和少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不用告诉我这里的秘密，至少要让我知道他们的关系，挑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告诉给我就行。”
小女孩的妈妈因为乐珊救了自己的女儿，本来就对她十分感激。
听乐珊提出来的这个要求不过分，也更是激动和高兴。
自然就不会故意误导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