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靠在姬姒怀里慢慢睡去,醒来后,姬姒正慢慢驾着马回城,愈发觉得姬姒的怀抱温暖舒适了,她比之一年前,早已没有当初骨瘦如柴和潦倒落魄的模样,姬姒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她依旧在走向秦珺映像里的那个模样。
回了静园,姬姒将秦珺从马背上抱下来,进了院门,看到一个宫女神色鬼祟,端着一碗汤水,在廊下疾步往一个方向去。
“怎么了?”秦珺问。
宫女回头,登时吓得面色苍白,扑通一跪。
“公、小姐饶命!”宫女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秦珺纳闷:“不要跪,起来回话。”
宫女连忙摇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下一刻,不远处的僻静院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哀嚎。
秦珺是没听见,但姬姒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顿时便觉察了端倪。
“有人受伤了?”姬姒问。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公主不停磕头,“芍药只是一时糊涂……她什么也不懂,一开始,一开始只是以为长胖了……饶命啊公主……”
秦珺一脸茫然:“到底怎么了,你去叫宋温州,我去看看……”
“不要,”宫女起身,抱住秦珺的小腿,“公主……不能看。”
姬姒蹙眉,一把拽住秦珺后颈将她拖了出来,厉声道:“带路。”
宫女潸然,抹干净眼泪,哭哭啼啼给秦珺带路。
走到静园极偏僻的一处,院门前已经围了许多宫人,见到秦珺纷纷下跪,屋内一个女子正不住惊惶大叫。
秦珺正要跨进去,被姬姒拖住后颈,冷声询问:“什么事?”
两个年纪稍长的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跪在地上道:“像是有宫女早产……不懂这些,摔了一跤,被吓着了。”
秦珺:“……”
方才的宫女此刻放声大哭:“公主,饶了芍药了罢,她……她……”
秦珺扶额,吩咐:“将宋温州叫来,她老公……唔,孩子亲爹是谁,叫来。”
宫女说:“褚直领命去延边了,不在中京……公主……”
“……”
傍晚,夜来得快,屋内已经点了烛火。
出去办事的锦绣等人回来,得了一封请帖,放在秦珺面前,道:“公主,中京县令想来拜访。”
秦珺撑着脸,对着晃动的烛火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