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莉塔挪近些,用鼻尖去蹭阿德莱德的下颌。
阿德莱德把她推开,抓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外衣,“我有事,回家一趟。”
“半夜了。”莉塔追下楼。
“要你管?”阿德莱德嚷,说话时带有几分委屈,“你算我什么人,管东管西的?”
莉塔倒乖觉,手一举,示意投降,“那你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为什么?”阿德莱德仰着头。
“不为什么,”莉塔说,“因为现在是半夜,你是个小姑娘。”
砰一声门拍上了。
莉塔瞬间躺倒沙发上,搂着抱枕嚎啕大哭,最后惊动了丽莎,特意下楼给她送了盒纸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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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想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弗莱娅仰靠在沙发上,一双翠绿明眸盯着水晶吊顶灯。
“说真的,不如死了。”伊莲恩坐在沙发背上。“和你说,病死绝对比活着开心。”
“闭嘴,不许这么说。”弗莱娅捂着脸。
“很多年前我以为这一行是最安全的,塌台前全是丘吉尔,谢幕后才知道谁是张伯伦,但张伯伦晚年过的日子也不差。”伊莲恩说,“现在我发现弄不好大家都得当末代沙皇。”她用手划过自己咽喉,“掉脑袋的。”
“谁?”弗莱娅突然坐直,问。
伊莲恩掀裙子拿枪。
阿德莱德一把拥开门,环顾四周,找到伊莲恩后扑过去,死死攀住伊莲恩的肩,垂头就哭。
“阿呆呆?”伊莲恩和阿德莱德挨了挨脸,“喂?怎么还哭了?”
她尝试哄阿德莱德,不料阿德莱德连句话都不说,就是个哭。
很快伊莲恩被哭得心烦意乱,“坏东西,你到底怎么了嘛。”她试着亲了亲阿德莱德侧脸和耳垂,但这招对小女孩没用,只好一扬声,“玛戈!来一下!”
“她睡了吧。”弗莱娅看了看时间。
伊莲恩拿起座机,打给玛戈。
玛戈接了第二十五个电话。
“你在干嘛?”伊莲恩问。
“洗澡。”玛戈抓着毛巾,礼服挂在臂间,雪白脊背上唯一的遮掩是她那漆黑的长发,此刻她介于换衣服换到一半的窘迫状态。
卧室的窗敞着,床单拧成的绳子丢在地上,寒风长驱直入,将薄纱窗帘吹的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