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她是个漂亮的芭比娃娃,女孩最初从父母手中接过的礼物便是这种好看的人偶,因此一个女人总归是不忍心伤害洋娃娃的。
“也许你需要一位父亲。”玛琳娜绞尽脑汁为阿德莱德想出路,“你要不要私下里找一下你的生父?女人不好对付,男人好骗一些,说两句小话就掏钱了。”
“要爸爸做什么?等他性/侵/还是等他家/暴?图他把我卖高价还是图他把我当摘棉花的劳工?”阿德莱德终一报当日绣花枕头一包草之仇。
玛琳娜被她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阿黛。”弗莱娅突然从楼上冲下来,“跟我走一趟。”
“去哪?干嘛?”阿德莱德问。
弗莱娅拎起手包,拎起她胳膊就往外拖,“日内瓦,找格瑞塔聊一聊。”
“为什么格瑞塔也在日内瓦?”阿德莱德不解。
“她俩经常一起……”弗莱娅觉得寻欢作乐这个词不好,“出门旅行。”她说,一本正经的损了路易莎穷,“大概是想分摊一下房费。”
“可真谢谢您,现在我知道她俩住一起了。”阿德莱德很想翻白眼。
“说不准她穷到只能和人一起住大床房的地步。”弗莱娅还认真思考了半天,“不然不会眼巴巴地凑过来,非要和我修复母女关系。”
“住口。”阿德莱德想往回走,她没拿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想回去收拾一下。“路易莎年纪很大了,你不要让我脑补她这个年纪……”
“你干嘛去?”弗莱娅按了去顶楼停机坪的电梯。
“我没拿洗面奶,护手霜,擦脸的那一堆儿。”
“买新的。”弗莱娅又把她拎回来,她们一起上去。
阿德莱德在屋顶转了个圈,第一个冲上直升机,头发被螺旋桨带起来的风吹乱,“这是我第三次坐直升机。”
“等你当上将军后会坐到吐。”弗莱娅矮身进来。
“不要。”阿德莱德说,“我是芬兰某三流学校的教授。”
三流学校有充分的终职教授名额,而且没有科研压力,平时业务考核欠奉,简直是个完美的地方。
“祝芬兰早日荣归莫斯科。”弗莱娅冷不丁换了俄语,发音字正腔圆,腔调神似主持涂油礼的东正/教/神/父,就差在胸前划个十字,“万福玛丽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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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探戈献给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圣玛利亚港……”
自商场四楼向下眺望,能看见两道身影纠缠,探戈源自美洲中西部,每节的四个八分音符造成舞步令人眼花缭乱。
女舞者一袭红裙翩翩,男伴修身燕尾服,红与黑的蝴蝶交错斗嬉,若即若离。
“姑娘,你要买冰淇淋吗?”店员伸脖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