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袖颓然沉默了很久,一仰头满饮一整杯白酒,酒淌过喉咙,呛得她眼泪汪汪,“你要找你的亲生父母吗?我可以想办法帮帮忙,也许是有难言之隐。”
陈冷翡只是摇头,“都有苦衷,桩桩件件一一诉来,不知是他们苦,还是我的不识大体,不知好歹,何必自讨没趣。”
“不好奇他们是谁吗?”
“也许他们去世了……”陈冷翡捧着杯子,“或许还在世,不管哪种结局都很令人难过。”
“我想离开这里。”姜怀袖吸吸鼻涕,还是哭出了声,“改名换姓,谁都不要找我,我想一个人找个角落呆着。”
“你不要走。”陈冷翡凝视她,“要走也得你弟弟走。一辈子躲躲藏藏总归不如人前风光。”
姜怀袖一擦眼角处挂着的泪,“你什么意思?”
“要走也得你弟弟先离开家。”陈冷翡仅是重复。
郑雪主皱了眉。“不要学你妈妈,你妈妈是大领导,你不是,我们没义务猜你想说什么。”
“我闯祸了。”陈冷翡掩唇咳了几声,还是换了个地方坐,躲开空调风口。
她给闪电耗子出主意让拥有光合作用的闪电耗子放走那个被拐至大山里的女人,最终结果以郑陌陌掺合一招,虞司颜亮相的抓拍登上纽约时报封面,报道题目为《无情铁幕》。
没人会责备郑陌陌,但虞司颜的秘书拿着通话录音来找李半月,随后李半月的秘书训/诫了她一顿,大有她这个罪魁祸首理应负全责之意。
她索性注销账号,卸载了微信。
很久之前她在巴黎敷衍一个小女孩,说自己只用邮件和短信,不料竟一语成谶,现在她真的只有电话、邮件和短信这三种联系方式了。
“郁郁而终没意思……”郑雪主安慰人的话语一如既往是冷冰冰的。“死就死掉了。”
“我会努力不死掉的。”陈冷翡抬眼。
“定义一下努力?”郑雪主玩味地一挑眉梢。
“死掉有什么意思。”陈冷翡很轻地叹气,语句间带上说笑的音调。“天堂无聊,地狱拥挤,人间好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