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点懂这些道理就好了。我不仅能再翻拍一次,我还能自己演珍妃。”
“斑斑,抱抱。”陈冷翡伫足。
她觉得斑斑此刻好难过好落寞,但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斑斑却摇头,“你长大了,是大姑娘啦,妈妈喜欢女人。妈妈得避嫌。”
“哦。”陈冷翡没再说什么。
走了没几步,李云斑又张开手臂,“来来来,妈妈抱,是不是猫猫又不开心了。”
她胡乱把陈冷翡搂在怀里,调侃。“像不像大企鹅带小企鹅?”
冷冷又不要她抱了,从怀里挣扎出来,凑到脖子边,趴在那儿闻了闻,“橙子味!”
“是不是没妈妈用的那款香水好闻?”斑斑哼了声,“你妈妈的审美和品味也就那样吧。”说着,自己嗅嗅胳膊,“完嘞完嘞,妈妈串味了,最讨厌乡下小姑娘了。”
“城里小姑娘也不喜欢乡下小姑娘。”陈冷翡喃喃说,她甩开斑斑,自顾自地往前走。
斑斑又把她抓回来。
“不许跑。”李云斑说,“不行,我得管管你了,你真和猫似的,一会儿喵喵喵的绕腿转,一会儿就翻脸,不能这样,不许冲妈妈耍小脾气,因为妈妈又着急又生气。”
冷冷特别敷衍地嗯了声,极尽病人之喜怒无常。
李云斑很想像宋和贤一般数落小孩,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是她造成小猫自来到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健康的躯体。
倏然间她又想起东窗事发之时和李半月吵的那一架。
——“想要孩子去领养啊,再不济你做个正常的试管婴儿。你究竟有什么毛病?”
——“怕被抢走。我为什么要领养?领养来领养去最后跟自己爸妈跑了,爸妈什么样儿女就什么样,爸妈狠得下心遗弃孩子,孩子就有可能狠心不要我。我为什么要做试管?只要遗传学父亲宣告权利,孩子就对他负有义务,我朋友的孩子就这样被抢走了,他们不仅能抢,还能偷,给点好处,装个可怜,孩子可能就跟着走了。”
——“如果你打算对孩子好——人是趋利避害的,才不会跟陌生人走。”
——“万一我对她不够好呢?万一呢?”
——“不跟你吵了,你疯了。我和你打赌,如果这孩子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她会恨你一辈子的,要我把实话说给你听吗?她是/器/官/供体,与你配型全相符,你说得清吗?你解释的清吗?你说你只是想要个家,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小孩信吗?假如——如果有一天你缠绵病榻,需要做/移/植,你那所谓的母爱能控制住得了你求生的/欲/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