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击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前总统罗雅尔女士?挺好的,很门当户对,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李半月只是疏离地笑,好像斑斑讲了个好玩的笑话,她看上去极为虚弱,但皓腕弯了又弯,勉强撑着沙发扶手摇晃地站起身来。
“凌晨了,你早点休息,累了一天,去睡……”她与斑斑擦肩而过,转身回眸间吩咐,话尚未说完,忽然眼睫一磕,膝一折,猝不及防地往后一仰,直直地栽进斑斑怀里。
斑斑滑跪在地,死死搂住李半月,慌了心神,乱了阵脚,叫医生前先撕心裂肺般的喊了声姐姐。
突然一阵令人恐慌的心悸感扼住陈冷翡的心脏。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死。
每个人都会死,原因不一,或早或晚。
这种惊恐没有来处,没有落点,就在她的心上盘桓。
她害怕。
——死是什么感觉,没人知道。
——死后将去往何方?不得而知。
——李半月能活多久?李云斑会活多久?而她又何时会死?
陈冷翡伫立在灯下,直勾勾地盯着昏迷中的李半月和那群医生,直到一只手围过来,捂住她的口鼻。
她往上看,是斑斑。
“不要这么快的喘气。”斑斑说,“会头晕。”她抱住陈冷翡,捉起手,握着,“别害怕,没事的啊,妈妈在呢。医生说猫妈妈没事,神经性休克,缓一缓就好。”
李云斑吻过女儿的额,和她挨着脸,“妈妈小时候怕生,人一多就紧张,第一次拍戏时惊恐发作,一个老师教我,这么捂住嘴和鼻子,什么都别想,呆一会儿就好。”
她好说歹说把冷冷骗去睡觉,但只是成功的把冷冷骗躺下休息。
五点左右她去倒水,正好撞上冷冷起来关门关灯,知道这是才睡,又叹了口气。
陈冷翡先是睡不着,后又起了烧,不停的咳,头晕起不来。
她之前受伤骨折得了肺炎,不知为何后来变成了支气管炎,没多久医生又说她得了另一种肺炎。
那天从医院回来斑斑很严肃的告诉她,说她落下病了,必须按时睡觉吃饭,不能劳累,不然肺炎会反复。
起初她认为这个落下病的说辞属于中医,没理,今天算见识了,当然最可笑的是她其实只晚睡了几个小时。
天亮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到傍晚醒转过来,发现台灯亮着。
斑斑很潇洒的给她留了张便签——醒了吃药!吃饭!给你留了吃的!在饭厅!凉了的话热一热!
陈冷翡心里一紧,撕下便签攥在手里,跑出门找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