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婉地用一番长篇大论表述了何为“死得更快”。
虞司颜压根没听懂,面带微笑,“就,你的建议是,维持原状。”
“而且病人依从性不太好。”张主任在现代体验到了古代御医的生活。
领导把她的话无视,但她还需要保证领导继续呼吸,不要断气。
这日子是真难。
李半月的人生态度大概是随心所欲,这周交代,好难受,要姑息疗法,原话为“就这样吧”,签字免责;下周又把文件要回去——然而一律只靠口头表示自己还是想继续活下去的,未见付诸任何实际行动。
若张怡是在特需门诊与李半月相遇,她会大喊一声,“滚出去,文秘,给她退号!”
正常病人可以克服的不适在李半月这里统统不能克服,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能不能开点管用的药?”
她也不是神仙。
“这不能我一直,单方面努力。”张怡表情凝重,“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您辛苦了。”虞司颜宽慰道,她眼观六路,在发现宋和贤身影的第一时间拦下宋和贤。
“哎真辛苦你们了,一趟趟的跑。”宋和贤跟她寒暄,“你妈妈好些了吗?近来如何?”
和她那个破孩子一比,虞司颜是典型的别人家姑娘。
不管怎么说,照料着一个没有任何自理能力的长辈——只是养母——这么多年不离不弃,非常有情有义,很感人。
她蛮喜欢虞司颜这个小女孩的,至少为人处事上比李半月正常。
“她挺好的。”虞司颜客套一番,“现在小鱼长大了,打算过几天把她接来,安顿下。”
“什么时候到燕京跟我说一声。”宋和贤道,“我做些饭菜给她接风。”
虞司颜摇摇头,“不麻烦您了,她那个样子你也有所耳闻,话讲不出来,心里可敏感了,可能还是明白事的,怕生,不想见人。”
再把宋和贤吓着,绝了。
“阿姨,”虞司颜开始报复,“您得试试同领导要个真章,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是,她身体不好,抱病,但说句不好听的,她得的又不是脑子上的病。”
她发动降维打击,以报被怼背气之仇,“兴许把话说开就好了。”
她目送宋和贤若有所思的进了病房……上去就把李云斑扒拉醒,“你给我起开,别祸害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