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猫,蹲在李半月面前。“小半月,我问你个问题。”
“我想明白了。”李半月突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她将涣散的视线拉拢,“擦伤比穿通伤疼,她是故意的,反正这年头穿通伤死不掉的,哪怕正好打中心脏也死不了,我做过心脏手术,不会心包填塞……”
“停,你是想抢一下老姜今年头版头条的位置吗?”郑陌陌打断。
“有什么事吗?”李半月垂下眼眸。
“我们,相识,几十年。”郑陌陌仰着脸,“你我之间,给我交个实底。”
“是不是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她问,“是不是我们要完蛋了?”
“你说什么?”李半月终难免惊愕。
“告诉我实话。”郑陌陌抓着她的手臂。“求求你了。”
“陌陌,”李半月阖阖眼,又睁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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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骂我。”郑陌陌坐在家,左手一根炸卷心菜,右手一根烤香肠。“骂人嘞,夭寿啊,我是她同学,成天替她安抚七十高龄的老母亲,我对我妈都没有那么耐心过,我快赶上上门女婿了,不,上门女婿都没有我惨,她怎么能张嘴就是一句你脑瘫?”
池琰看了看她,把那碗吃剩一半的烤脑花递过去,“陌陌姐,你辛苦了,多吃点,补一补。”
郑雪主坐在地毯上,咬着奶茶吸管,把电视音量调大。
“新吧唧——”电视里播放着重制版银魂,神乐奔向新八。
关雎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她已不知该对这一幕作何感想。
今晚是这段日子以来,她首次觉得傅清夏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傅家的一切——秩序,规矩,吃穿用度等——符合她对名流的想象,纵有出格之处,也不离谱,但郑家整个儿就是她隔壁邻居——不,家庭条件还不一定有她邻居好。
“太过分了。”郑陌陌絮絮叨叨的,絮叨完一抬头,“呀,小关,吃宽粉,它家宽粉好吃。”说完从外卖盒里捞出一串烤排骨递给郑雪主。
“不了,真不用了,我晚上吃过了。”关雎想直接把郑陌陌拉黑。
“你吃鸡爪吗?”郑雪主见关雎局促,就把那盒辣凤爪递过去。
“谢谢。”关雎只好接过来。
她捧着一盒脱骨凤爪,仿佛回到了家。
讲道理,还不如她家。
她家条件中等偏上,偶尔点外卖吃夜宵,父母也会叫一些高档日料,如海鲜刺身。
郑陌陌的夜宵是烧烤炸串。
她现在怀疑这么些年池琰正宫地位纹丝不动,是否全靠郑陌陌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