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回家面对自己的崽,尤其所有人都告诉她的小孩——你妈妈是虞司颜,你只能喊她妈妈。
冲这一点,有时她讨厌虞司颜,数次想扑过去与虞司颜打架,但一见面,对上虞司颜那张小圆脸,又怂了,什么话都不敢说。
虞司颜不是倾城国色,但蛮漂亮的,圆脸圆眼,眼睛轮廓走弧,长得像只狸花猫,可可爱爱的,有几分清丽,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温柔和蔼,也孩子气。
像个小孩子。
长得太可爱,令她生不起气,嘴架一打,且不说她理亏在先,要命的是宛如她在欺负一个本科在读的小朋友。
要说虞司颜讲究,她孩子不仅姓虞,连名都是那个女人取得;要说虞司颜不讲究,可虞司颜每次见到大鱼都刻意叮嘱一番——你妈妈是关小姐。
尤其前些日子听了几句郑陌陌的只言片语,她对虞司颜的观感更复杂。
一方面同情和怜悯占据上风,她觉得虞司颜可怜;另一方面她觉得虞司颜可怕,从某种程度上说,她认同陌陌的话——是的,你受了伤害,但那些人罪不致死,刑法是平衡应保护法益与人权的工具,法律不够完善,我们应该对其修订,以求后来的正义能得以伸张,而非执着于过往。
多种情绪交织在一处就令她烦躁。
情绪使关雎一把扯下两套资治通鉴,告诉老板包好。
她打电话给虞司颜,问是不是在家,能不能带小孩过去玩一会儿。
大概虞司颜也闲着无聊,答应的特别痛快。
“清夏老师不在家吧。”关雎尴尬地问。
“哎,没事,他不住我家。”虞司颜伸个懒腰,举起酒杯,胡世尧爬起来斟酒。
“谁呀?”胡世尧陪着小心,问。
“窈窕淑女。”虞司颜一挑眉,“菜场买菜小姐。”她乐不可支起来。“挺好玩的一姑娘。”
好玩姑娘不到十五分钟就登门。
秘书把关雎母女请上楼。
“阿姨看看大鱼。”虞司颜批了件白底蓝花对襟领子的真丝睡裙,“宝宝。”
她端详了会儿关雎的女儿,又瞅瞅圆溜溜的小鱼,再将视线落在猫和鱼缸里的金鱼。
英短发腮了,脸胖成方的,连脖子都不见了;鱼缸里的热带鱼地图胖成土也,她再回忆了下华青萍近期体型,陷入沉默。
她首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质疑。
女儿胖、猫胖也就算了,她家鱼都是肥的。
“为什么你家小孩这么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