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病吗?”她敲开门。
李半月为她上茶,但警/告,“女士,下次我会报/警的。”
“你怎么喊我?”宋和贤被弄懵了。
“女士。”李半月在沙发对面的藤椅坐下,还重复,“宋女士。”
“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她很沮丧。
“你没有对不起我。”小女孩告诉她,说,“只是我想离开。”
“是因为斑斑吗?”
“不是。”
鬼才信。
“家里不好吗?”
“家里很好,只是,我在国内,你不让我继续读书,我就只好请假休学,而且大家也知道我生病,我去不了什么好大学,我没办法找个稍微好一点的工作养活自己,所以才走的。”
“找工作、找工作、找工作!”宋和贤勃然大怒,“家里有公司,多得是工作,多得是活计。”
“从未敢有这般奢望。”女孩答。
“你说什么?”宋和贤不明就里。
“如果我留在家里,留在公司,只能一辈子,听你们的话,任你们摆布。”小李半月说,“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施舍给我些残羹剩饭,我还要感恩戴德,我就是一条狗,在你们眼里,我就是条小京巴狗,可我不想当狗,我要当人。”
“没人把你当狗。”宋和贤冷笑,“是你把自己当狗。”
“你是狗,我是狗。”李半月指着卧室,“她也是狗。有利用价值,多给一块肉骨头,没有利用价值,杀了做火锅。你不想我走,是因为你是条大狗,你可以欺负我和斑斑。我们走了,家里就剩你一条狗了。”
宋和贤想反驳,但她找不到话,她想骂人,于是她这么做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贱!”她吼道。
她的一生,她的婚姻,就那么简单的被概括为一句,你是条狗。
换谁,谁都会恼。
李半月站起来,手里拿着水果刀,“你最好不要打我。”她举起了刀,“我不是斑斑,你想揍一顿就揍一顿。”她说,“很多事,她不敢,你不敢,但我是敢的。”
女孩面容苍白,身材纤细,是弱不禁风,但拿起刀也很吓人。
“你!”她的骂人话没能说完。
枪声打破了寂静。
“哦嗨。”一个金红色长发的女人推门进来,可怜的锁碎成了屑,她面容陌生,语气很自来熟。“你们三个是出来玩嘛?”
“你是谁呀?”躲起来的斑斑从卧室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防身用的拖把。
“你猜。”红发女人蹲下,她摸摸斑斑的头。
“阿姨,你有什么事吗?”李半月从未对宋和贤有过幻想,因而她持刀走上前,把宋和贤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