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贤在吵,李云斑在问,陈冷翡在凑热闹,出走的是她。
“让我静一静。”她带上门,站在阳台。
雨倾盆而下,瞬间将她淋湿到彻底。
她打了个哆嗦。
冷冷拉开门,“你怎么了?”
“以后离我远一点。”李半月撑着阳台上的栏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和她其实是一样的,自己从未有过的东西,也不允许孩子有。”
扪心自问,她说不清用小孩健康规避一个可能根本不会发生的风险值不值。
她比宋和贤唯一好的一点是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冷冷沉默了会儿,走出来,也站在雨中,雪纺长裙瞬间缠在腿上,像美人鱼的鱼尾,“所以你有的东西,都会给?”
李半月倏然回眸,过了会儿又别过头,“想喝奶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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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青萍一家简直是更年期的月经,淋漓不尽,还不知道什么时会来,在何地来,简直防不胜防,令虞司颜无语凝噎。
比如昨天,郑陌陌冲进来,说,“完蛋小秦捅了个篓子。”
秦楚七音义愤之下,将家庭内部矛盾公诉及结案率列为年度绩效考核单独项目,重奖之下必有匹夫,一时狱中人满为患,失去殴打家人以泄/私/愤机会的人走上街,□□/烧外加闹事。
同时,稳压器经一番正确的批评外加教育——虽然是在做好事,但事态不会按所有人预料的方向行进——直接炸了。
水滴石穿,瞬间全面席卷。
最要命、最棘手的议题终于在她手里触发——你,虞司颜,替何人说话?
辉格火烧华尔街的戏剧场面有她幕后的推波助澜,本想再混水摸一把鱼,来个揭竿而起,结果秦楚七音这个老妹一招把她打回中年社畜的原型。
单位加班到半夜,凌晨回家小孩哇哇哭说想妈妈,安抚好小孩后冲凉,准备就寝,一开灯,还有一个娇俏的女人在等,仔细一想,哦,今天周五。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无能,三点半——半夜的三点半,她还得硬着头皮与人亲昵。
一番折腾,她倒头就睡,七点半闹钟响前五分钟手机自动开机,三分钟后华玉简给她打电话。
“我不想死。”小姑娘哇就开始哭。
“你不会死的。”虞司颜简直想掐死华玉简这篇一区的两位一作。
“我以前,不想活,但死不掉,现在,我想活,但要死了。”
她爬起来,柔声安慰小姑娘,两分钟后糊弄小孩挂了电话,可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
她的闹钟在非锁屏状态下响了,还不知道怎么关,通知栏里说请选择取消,但她不知道选择在哪里。
五分钟后,七点三十五的闹钟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