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懂了弗莱娅看她和斑斑互相怨怼时的心情——虽然我知道你们在吵架,但我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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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都如此。”姜则摇头。
上月他中风,今天出院,还好没落下后遗症,为庆祝这一点,他们全家下馆子。
然后孙女缺席。
他一问,姜朝玉半遮半掩地说了些来龙去脉。
末了评价,“简直是讨债的。”他说。
姜则就开始开导儿子,“你妹小时候不也闹呀闹的,长大懂事就好了。”他问姜朝暮,“对吧。”
姜朝暮扎根边疆,帮扶建设现代医疗,此番是进京接受表彰。
作为老爸,姜则很自豪,因为这个奖史上共表彰六十四人,其中四十余人皆是追赠,用古人的话说叫死后哀荣。
当然跟儿子比,还是差了很多口气。
姜朝暮推了推眼镜,并没有说什么。
甄芙看着盘子,但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小姑。
“怎么了?”姜则见姜朝暮不说话,就问,“怎么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既然您问起来。”姜朝暮推开茶杯,笑道,“有事要拜托我哥。”
“你哥如今外边风光,内里也是战战兢兢。”杨燕敲打女儿,“最好别让他为难。”
“不为难。”姜朝暮说,“你放心。”
作为一位从李半月手底下活到最后的刁民,姜朝玉和他爹间多少隔了无数个吓住院的顾主任和自我了断的薛主任,潜台词一听就知道要完,当即就开始打圆场,“你放心,老哥我是机器猫,有求必应。”
他说,“你在外边,爸妈挺记挂你的。天天和我唠叨。”
爸妈养老大任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