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往上搂了搂。
小猫再抬手时手臂险些打到她的脸,又悻悻然拎着兔子安静下来。
“宝宝每天都不开心。”李半月终结掉这个话题——被迫,因为虞司颜终于把电话打到了秘书那里,在被拒接后提议回应为“难怪梅森要提出那样一个口号,原来如此,啧,半残男人有点可怜啊。”
她抬起手,摸了摸冷冷的脸庞,“挺对不住你的,让你活得很难过。”
冷冷忽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很多事我不懂。”她坦然以告,“我是一款额外赠品,从未被善待,身份调转,做得不够好,多担待。”
欺上瞒下、敷衍了事果然还是二把手把握的透彻。
冲这点,李半月佩服伊莲恩。
不愧是以前与人做配如今在家无所事事的女人,和的一手好稀泥,哄的小孩团团转。
更棒的是,陈小猫比较懂事也比较乖,没掀桌摔筷——据传事发当日小红发在用筷子吃牛油果夹心的法式烧饼。
当晚风和日丽,小孩一如既往地腻着斑斑亲昵,一切如常,翌日她察觉不妙。
斑斑去外滩跨年,她在家泡澡。
上海雨雪连绵,她旧伤外带手术刀口痛成一片,窝在热水里稍微好过些,于是每晚都会在水里泡很久。
冷冷拿了个盆,装了两条裙子,推门进来开始洗衣服。
“你非要在这里洗吗?”李半月大概只是在闭目养神。
“这个浴室大。”陈冷翡戴上耳机,单方面表示“我不想和你说话”,但她透过镜子,看了李半月一眼。
浴缸里全是泡泡。
于是她真的开始洗衣服。
裙子泡水后她突然想起,香奈儿的衣服好像不能水洗也不能干洗。
三秒后她决定这件不要了,明天去李半月的衣柜里掏件新的。
她一点点地搓裙摆,那边李半月在发呆。
那个女人经常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什么时候起的疑心,陈冷翡不知道,也许是小破绽日积月累成了个大洞,也许是更简单的原因,她宁可自己被生母因一些苦衷以养女之名养在家中,也不愿面对她就是为人所遗弃的现实。
大概是不甘心吧。
因此很多时候她能理解小雪对父母的恨。
讨一口饭吃不难,买不起房可以租一辈子,世界很大,求一条活路没那么难,不存在山穷水尽,只有货真价实的嫌弃、讨厌与不想要。
她觉得她很优秀,所以她想不通自降生之时即被放弃的原因。
怀过孕的女人与未育女人身体上是不一样的。
她了解这点还是因为虞司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