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弗莱娅抿了口酒,“那又如何,死掉了,死掉的过往能和活着的未来相提并论吗?”
“对你来说应该不能吧。”斑斑沮丧着。
过了会儿弗莱娅挪近了一个椅子,问,“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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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进来吗?”丽贝卡端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门前,“这个给你。”
“哦谢谢。”阿德莱德擦擦眼尾,“这是什么呀?”
丽贝卡带上门,“紫菜包饭,”她好像也很疑惑,“手握?细卷?不知道,”她大概想引用地道的日文名称,但最后放弃,说,“芒果寿司。”
“嗯。”阿德莱德把盒子放在桌上,使劲一抛窗帘,钻回沙发、阳台和窗帘组成的狭小空间蜷着。“书桌上有和果子,你挑好吃的拿。”
丽贝卡掀开窗帘,递给她纸巾,“怎么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阿德莱德直接哭出声,“我总是,总是,”她很用力地吸了吸鼻涕,“没人喜欢我,没人爱我。”她蜷成一个小小的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只是觉得我很好看,陪一陪我无伤大雅,但心里都装着别人,从没有一个人曾属于我。”
她还不是各取所需,对一切一晒了之的成人。
越想越委屈时她记得怎么哭。
“阿呆,”丽贝卡问,“你属于别人吗?”
“嗯?”阿德莱德抬起头。
“你有你的梦想,你想做的事,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丽贝卡说,“你会彻底的属于一个人吗?”
阿德莱德摇摇头,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我们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生命中的过客。”丽贝卡抬起她的脸,帮她擦擦泪水。
“我有想做的事。”阿德莱德闭上眼睛,“那更重要。”她重复。
“阿呆想做什么?”
“我想去火星。”
丽贝卡被逗笑了,“小阿呆想上太空。”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可能,我想看看别的星星长什么样。”阿德莱德轻声说。
“即便这意味着,你见不到你的家人,见不到你的朋友,离开你所熟悉的一切,你还会做吗?”
“会。”阿德莱德回答得很干脆,“人活一生,灵魂停歇一晌,短暂的连一百年都到不了。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她是个自私鬼。
很久以前她就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