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特勤的目光,推开房门,就看阿德莱德的裙子和外套乱七八糟地全扔在沙发上,行李箱四仰八叉,不知为何里面还有个电热水壶,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是强迫症患者会抓狂的场面。
陈冷翡路过时顺手把行李箱盖合上,刚一合意识到不对,又踢开。
她循着说话声走到卧室前。
李半月靠在枕上,环抱着伊莲恩·黑尔,考虑到现实立场,这样的姿势未免太过亲密了些。
“我喜欢当鸵鸟。”伊莲恩说,“沙子里很舒服的,又干爽又凉快。”
“唔,那还真是对不起。”李半月亲了亲女人的发,比她任何一天的常态都温柔。
“我怀疑你拿我头发当纸巾。”伊莲恩稍坐起来些,她跪在李半月的一条腿上,倚着另一条腿。
李半月别过头笑了笑,“这是个好建议。”她蹙着眉,手背挡过唇口,又被拉开。
她在呕血,血滚过唇边,蜿蜒流下,染红大片的衣领。
“不要死掉。”伊莲恩扳着她的下颌,把人禁锢在怀,指腹沾过唇边的血,极具恶趣味地沿李半月的唇线走过一遍,“我不想继承你的崽、你那可怜又多事的妹妹以及,”她顿了顿,“年事已高的母亲。”
“那就要看你运气了。”李半月呛咳着,说话有些断续。
“放开她。”陈冷翡走过去,“她不舒服。”
“咦?”伊莲恩抬眼看看她,“是斑斑家的小金丝雀。”
“让她起来。”她平静说道。
“就不,”伊莲恩露出一个笑,“你怎么……”
陈冷翡突然提枪平指。
伊莲恩抬手,挡在她鬓边,说话语气要多漫不经心有多漫不经心,“呀,小小鸟脾气不太好。”
她将枪上膛。
倏然僵持被打破。
阿德莱德暗叫不好,短短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用被子挡住冷冷的视线以趁机捡李的枪。
不料她出师未捷。
被子有点重,她用的力气不够大,以至于糊到了她妈的脑袋,枪也差点被掀飞,还好她身手敏捷,眼疾手快,从空中把枪抢了回来。
接着更糟糕的事发生了。
不知为何,这枪她装不回去。
“阿呆!”妈妈怒道。
“她不会伤害她!”情急之下阿德莱德大喊,为保险起见,她用了汉语。“放下枪。”
她直接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