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弗莱娅靠着椅背,“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格瑞塔。
那还是很多、很多年前,一个深秋傍晚,工人罢工,中央公园铺满了落叶,人们都在抱怨落叶影响了他们健身、遛狗,但弗莱娅喜欢这些大叶子。
枯萎的叶子被阳光晒干,踩上去沙沙作响,是一首奇妙的乐曲。
她刚放学,格瑞塔来接她。
那段时间格瑞塔遇到了很多棘手事,年幼的她不知道,也不怎么理解,只知道这个女人很忙,那时她不懂权力斗争,不懂被DA立案调查起诉的战战兢兢,她会耍脾气。
“前天是我生日。”她重重地跺着树叶,甩开格瑞塔的手,气鼓鼓地在前面走。“你忘记了。”
她足足等到午夜,也没等到惊喜。
格瑞塔那一晚叫了六个男孩相陪。
午夜时分她下楼,想质问她的生日礼物和生日蛋糕在哪,碰上浮华晚会散场,格瑞塔坐在沙发上,为狼藉环绕,低下头,点了支烟,袅袅烟雾弥漫开的一瞬格瑞塔开始哭。
她拨开烟雾,走到格瑞塔面前,抱住了那个女人。
“小东西。”女人呢喃,摸摸她的发,看似坚不可摧,却第一次在她面前崩溃。
昨天的她们默契地不提前天发生的事。
今天的她还是对一块蛋糕耿耿于怀。
“妈妈补给曲奇饼。”格瑞塔搂着她,像大企鹅带小企鹅一样,领她往家走,“小甜饼想要什么蛋糕?”
格瑞塔没草率地在超市里买一个纸杯蛋糕打发她,而是带她回家,翻出面粉和牛奶,她们母女两人一起烤了一个很失败的蛋糕。
在烤箱里就陷入塌陷绝境地芝士蛋糕鸡蛋味很浓郁,吃在嘴里暖暖的。
当年她曾以为此刻永恒。
只是现实总和她为敌。
晚些时候散场,弗莱娅走回套间,格瑞塔雷打不动每晚九点例行打视频问候,不管她今晚是什么场合,而且劈头第一句就是,“不要和那边的人吵架,不要做任何无谓、无意义之事。”
张嘴就教训。
“哦。”弗莱娅搪塞了几句。
“我希望你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格瑞塔托腮,“真真正正做些实事,而不是一味沉溺在追名逐利。”
“但你也很想当首席大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