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引起她注意的是这么一句。
“她长得好像我妈妈。”斑斑拆着鸡肉,“就像冥冥之中你外婆在保护我。”
“小云姐好像是七月份的生日。”陈冷翡知道她应该感谢云瑚,但她不喜欢斑斑字里行间带出来的亲昵,于是一句话彻底割裂斑斑和云瑚。“也许世间的事总是玄之又玄。”
“怎么讲?”斑斑好奇心起。
“外婆是不是生过一个小男孩,你有个弟弟。”陈冷翡支着头,“小云姐一直记挂着一个小男孩,可她又不知道是谁,很奇怪。”
有次闲聊时大家说起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自己生在什么样的家中。
小云在福利院长大,但也唯独她说如果有来生,自己宁可生下来就是孤儿,因为她希望有两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能一眼就认出她——蹦蹦和跳跳。
斑斑渐渐的若有所思起来,岔开话题,说到她最不乐意听的事上,“你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你现在去拿药,当着我的面吃好。”
她便也点到为止,“我去改论文了,再见。”
“你这孩子!”李云斑气得咬牙,到底舍不得说重话,只好自己憋气,憋多了炸给李半月看。
半月不辞而别整整一周,很明显是硬撑着走进屋,再撑着坐在沙发上——秘书扶了一路。
“让小云走。”李云斑跑下楼,“把她调走,我不要再见到她。”
“嗯?”半月抬眸。
“你做什么去了?”她问。
“有点事要处理。”姐姐回答,看起来虚弱,令她气愤。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最终哭了,“你想过,我该怎么办,你死了,还是被我害的,你要我如何自处,我……”
姐姐打断她的话,“你要学着坚强。”
“学不会!”她大声说话,“我本来,本来,”她擦去眼角的泪,“以为你是爱我的,没想到你骗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四舍五入,去跟那个混账罗雅尔双飞双宿?”
“我和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姐姐那浅棕色的眼睛望过来,“我不是她。”
“我只想让你意识到你是爱我的,我也只想要你证明你在乎我给我看,”李云斑用手背捂住嘴,“没想到你骗我!你有那么一丁点,一丁丁点在乎我吗?你在乎我,你让我背害死你的罪吗?”
“我想回家。”姐姐木然回了她这样一句。
“那不是你的家!”斑斑突然大吼大叫,“那是幻觉,你外婆和你的猫死了,你懂什么叫死了吗?我和小猫才是你的家!”
“我懂呀。”李半月将视线从窗外拉回来。
有时外婆张牙舞爪,会骂难听的话,有时玉子脾气上来会挠她,但在濒死的幻境中,由她演绎的幻梦里她是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