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月盯着关紧的门数秒,抄起手机问候伊莲恩,“你的崽在我手里,你什么时候来抓她?”
“先让我,冷静冷静。”伊莲恩的回复不出她意料。
她喜欢当鸵鸟,冷处理是万能的,拖字诀乃一切问题的最终解。
“你要笑对人生苟且。”李半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笑不出来,你替我笑好啦。”伊莲恩“目送”弗莱娅又“恶狠狠”地叉了块木瓜。
别人是借酒消愁,这个女人是借吃消愁。
弗莱娅捧着个玻璃碗,里面是半个木瓜,垂头丧气地吃了四分之一,“你说,”她抬眼,绿眼睛凝视着,“阿黛是不是小傻瓜?”
“没关系,”伊莲恩把自己鬓边碎发理理,自己/摩/挲/着自己的手臂。
自从她发现人类表达爱的方式是通过下意识/摩/挲/爱/侣后她开始学习自己呼噜呼噜自己的“毛”。
“所有人都知道,她妈妈是路易莎·沃森。”她劝,“往好处看,你是大姐,我是二姐,她老三。”
“所有……”弗莱娅纠正,“民众。”她放下碗,“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幽幽说道——有些哀怨,“我只是觉得,很可悲,我唯一一次得到积极回应,是阿黛胡编滥造的段子。”
她连一句“亲爱的,你真能干”这种差劲至极的褒奖都从未有幸得到过。
“我做不到。”伊莲恩只是这个告诉她。
“因为我的过去。”红发女人持杯,“你劝我应该尝试着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但,”她那双好看的蓝眸流露出不解和迷茫,“我只记得,所有的不愉快,我之所以是我,也是因为我的过去,是因为这些不愉快。”
“为什么会这样?”弗莱娅问。
这是她第一次企图和伊莲恩详谈过去。
伊莲恩的过去她一贯避而不谈。
冠以的名目自然是“尊重你的自由”。
实际上,原因是她不愿承认拥抱敌手这一现实,更不想承认她和敌人本质是一类人,甚至,能毫无芥蒂地同床共枕。
她试图将伊莲恩和伊莲恩的过去剥离,但现在看来,两者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