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丽莎说话就带口音,加上爆笑音效,导致一个单词她都听不清。
她看见图片的瞬间也没忍住,噗嗤笑了。
虽然这样不对,但现场太好玩了。
铺满房间的Jelly-cat毛绒玫瑰花上趴着床头柜,那位大腹便便的兄弟就被塞进了柜里,为了固定,还把床头柜后面的挡板捅了个巨大的洞,好卡住沙巴尼的屁股。
很像不小心摔进去的,只要忽略凝固的鲜血,这就是能上糗事盘点的好照片。
笑着笑着阿德莱德却突然敛去笑容,“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没有支援,除他外,其余人员均未受伤。”
“真是惨。”丽莎说。
“我又不想去瑞典了。”阿德莱德支着脑袋,她换了好几个坐姿,但每个都很难受。
她隐约地意识到了这样一个默认原则——弱/国/无权。
弹丸之地,就算成为一方霸主,生命和自由依然没有保障。
一个国的主人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是这一群人的共同决定维护秩序,这点人尽皆知,所以从策略上说,干掉某一个特定人士没有任何用处,从证据上说,能被干掉的特定人士基本上也已经是个没用的吉祥物,除唾面、耀武扬威外,这个行为很愚蠢。
可这个愚蠢地行为就发生了。
“瑞典很好啊。”丽莎道,“气候宜人,生活悠闲。”
“物资短缺,”阿德莱德说,“在纽约我们还能买到真正的肉,出了纽约,要买肉得去伦敦,像牛津,超市里只卖合成肉。”
“你不是在节食吗?”
“我断碳水是为了能吃肉。”阿德莱德不想面对上大学以来自己胖了五磅的凄惨事实,她的节食计划更是早就被遗忘在脑后。
还好她原本就苗条,剧院是一种面对面的艺术形式,现实中坐在一起,就算她再胖三十磅人们都会觉得她瘦;至于电影客串,新的摄影技术和5D的普及,荧屏影像不再是简单的2D式拍扁,她沾了技术进步的光,不然迟早要被骂小肥豚。
她原本没有这么不思进取,但实在是遭不住课业压力大。
高中时她之所以能做到轻断食的原因恐怕还是在她不需要动脑子。
但现在她天天都得动脑子。
没点糖和脂肪她的大脑拒绝上工,而她那脆弱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成为吊车尾,靠一张俏丽的脸庞央求学长学姐赏赐点测废了数据——质量很差不能在大论文里用但仍落在百分之九十五置信区间之内——来混毕业。
她习惯于一鸣惊人,习惯于享受掌声,她想要的是万众瞩目,所有人惊讶赞叹并艳羡,最厉害的前辈笑咪咪地点头说,“非常好”。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的小脑袋乖乖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