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人?”阿呆这次是真开始“扑腾”,直接委屈哭了。“你居然咬我?”
“又没使劲儿。”伊莲恩抬手,放阿呆走了,“好讨厌呢。”
“牙印!”阿呆呜呜咽咽的。
“坏东西。”伊莲恩抬眸看看她,“那妈妈亲亲好不好?亲亲就别哭了啊。”
“谁要你哄。”阿呆拿低跟便鞋跺地板,叮叮咣咣地走了。
“脾气。”伊莲恩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斑斑有点积蓄,她愿意养你的;趁你母亲还在世,斑斑又能供你,静下心来专心把能学的学完,不要本末倒置,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你要认清什么才算立身之本。有些钱,不值得赚。”
“我不喜欢掌心朝上。”陈冷翡回答。
靠别人供养并不是那么回事——即便是家人。
只要拿了钱,就失去了平等,自然而然地矮别人一头,就算是起矛盾,生气,想较真要说法,也无从开口,从说第一个字起的那一刻就比别人短半口气。
“我很小的时候,也这么想。”伊莲恩把勺子丢回桌上,阿呆的品味真是令人无法苟同。
这个蛋糕是芋泥千层。
简直难吃的要死。
她觉得芋泥就是个反人类的玩意,味道上还不如番薯,可偏偏阿呆喜欢,之前在家时就是,今天买个毛巾卷,明天买个可丽饼。
“后来我想明白了。”她莞尔,“能花多少花多少,不花白不花。就当……”
她调侃,“你的精神损失了。”
“精神损失不能用钱来偿。”冷冷一双乌黑眼睛看着她,虽然很认真但仍有些迷蒙。
“那你打算要什么?”伊莲恩觉得这个小家伙蛮好玩的——某种程度上比阿呆还好玩。
“如果她身体好就好了。”冷冷瞪着一双黑眼睛,视线就跟蝴蝶似的,绕着她飞了一圈,眼底藏着不驯。
“唔。”她看了眼表,“问题不大,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你妈妈死去活来这么多次,估计挺习惯的。”
她站起来,准备临走前去找一下小阿呆,“不过,你要立身持正,不要走错路。斑斑对你寄予厚望,别让她失望。”
“我好像没那么差劲吧。”冷冷柔柔弱弱的,非常倒霉的继承了她最讨厌的两点——她自己的顾镜自怜和斑斑的柔弱怯懦,“横纵前后相比。”
“你要是那种“一朝人之上,我之下皆狗”的孩子,”她笑起来,“你放心,用不着司法程序介入,你死好多年了。”
她走去卧室,看门关着,就敲敲门,“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