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李云斑咬着唇,她握紧了手。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李半月用视线余光瞄了陈冷翡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撞懵了,陈冷翡靠在书橱上,一动不动,就缩在那边。
就在她伸手拽拽陈冷翡,想问问“你还好吗”,小孩缓过劲儿,小火龙开始喷火。
“你黄袍加身了?”陈冷翡觉得背很痛,还是陌生的尖锐刺痛,喘不上气。
就算喘不上气,胸闷难受到她不得不抓着自己脖子,拼命仰着头挣扎上一口气,但她终于逮到机会把晚上吃饭时攒的词像倒竹筒豆子般往外攘。
骂完痛快了,她也眼前一花,视线彻底模糊,往下栽,迎面一地酒瓶碎片。
以后发脾气时不摔东西了,她仅有的意识后悔了那么一瞬。
不过晕倒是件好事,知觉全无意味着没有新的痛楚,坠入黑暗时不再觉得痛。
李半月很讨厌新款起搏器。
好似改善了一些症状,也好似和以前一模一样,最烦的是外支架里的药物涂层有肌松成分。
这导致她乏力。
日常生活里时常失手摔了电脑和水杯,关键时刻更是找不到一丝力气。
她很多年前就经常晕倒,现在更是,一口气上不来就会晕,当陈冷翡闭眼时她就伸手去扶,但手臂吃不上力,也身子一软,跟着往下倒。
最后不得已,她拿腿垫了下,加上李云斑扑跪,又把李云斑往外推了把,一个寸劲也把李云斑带翻,下巴磕在她肩,撞了个满怀。
“你先起来。”她支腕支住地。
李云斑按着茶几,默不吭声地从她臂间把小朋友抱起来,伸手来拽她。
“这算另类叠猫猫吗?”李半月阖眼缓了缓,腿太疼站不起来,只好松开李云斑的手,靠在那儿,她有点麻木地把刺进掌心里的碎玻璃拽出,举着手看血往下淌。
“你闭嘴!”李云斑含泪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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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景菲菲问。
她们完成了交接。
“一个……温柔和蔼的胖大叔。”闵曼桢露出有点微妙的笑。
“好相处吗?”她随口一问。
“你会知道的。”闵秘书一脸节哀顺变的表情。
那时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翌日黎某容光焕发地在……中午十一点半来上班。
不过确实符合温柔和蔼,儒雅潇洒的胖大叔形容,人高马大,看起来比姜先生那个精瘦的小矮子靠谱。
不出半小时,景菲菲觉得姜先生并非一无是处。
“这个问题你怎么看?”黎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