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尔曼有些费解。
“宋。”明奈利脸通红,把酒杯往外一推,趴在桌上,霸占半张桌,手肘压在薯条里,帮助薯条变成土豆泥,和番茄酱混匀,顺带把上好的羊绒西服毁于一旦,舌头不听使唤,“说。”
“说什么?”
“看!”明奈利纠正。
早年采访里记者要宋夫人评价李,两人关系不融洽,大概宋夫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好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有一个希望,她买个菜板吧,不要拿铁锅垫着切菜。”
“所以呢?”舒尔曼把明奈利按回去。
咣当一声明奈利连人带椅子翻了,躺在地板上,举着手,“我终于知道萨伏依的老妈是谁了。”
“谁?”
“李李李李李……”明奈利苏格兰口音出来了,开始口齿不清的说胡话。
“放你的狗屁。”舒尔曼把椅子往旁边踹踹。
“兄弟!你看,她同学都姓罗曼诺娃!”明奈利还企图证实自己的观点,“罗曼诺娃!最后一个罗曼诺夫!这证明了什么,这说明……”
忽然间,舒尔曼灵光一闪,“你说什么?”
“她妈是……”
“闭嘴,前一句,再前一句。”舒尔曼趁明奈利醉的不省人事,踹了明奈利的大肚子一脚。
“哦,嗝。”明奈利打了个酒嗝,又把涌上来的酒咽下去,“最后一个,最后一个什么来着。”
“最后一个罗曼诺夫。”舒尔曼替明奈利复述。
“我想好下一个剧本写什么了。”他又叫了杯酒。
这家酒馆里的酒很难喝,每当他觉得这辈子不会喝到比这更差的酒时,惊喜总是下一杯。
下一杯往往才是真正难以下咽的。
才喝一口,角落里的那个男人面容变得扭曲。
“你加了什么?”伊莎贝拉压低声音。
“印第安人的减肥茶饮,贝尔加湖畔的生命之水,”阿德莱德吹吹自己新做的美甲,“醋,印式咖喱粉,油,红心火龙果汁,猕猴桃汁,酸奶,还有三枚乌梅。”她倚着吧台,“我刚把客用洗手间锁上了。三,二,一。”
她目送那个男人弯着腰膝行到洗手间门前捶门,猛地笑出声。
“明天我就要倒闭了。”伊莎贝拉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拜你所赐,饮食卫生不合格。”
“他盯着我的胸看。”阿德莱德说,“那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还敢点下一杯酒,不错,胆子很大,”她举杯,“敬他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