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半月不同,甚至也和安菽不一样。
李半月心高气傲,乡下小姑娘虽时常挂在唇畔,但货真价实富家大小姐,偏又天赐雍容,众星捧月式过往让她十分坚定的自以为高人一筹;安菽人未老,但和老教授平起平坐的资历导致,她和那些老头一样,表面谦虚耐心,彬彬有礼,实际上却是教科书算什么,老子嘴里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理。
有时她相信自己比男人强,有时又沉浸社会规训,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的地方不如男人——那时她一定要挑灯夜战一场,找回“你又如何,我才是天之骄子”的自尊。
——当然,碰壁时也会这么做。
今天算赶巧,两种心境撞在一起,来找红杏出墙的算账。
她心里有气,安某又怀恨,导致鏖战到八点四十七,沐浴更衣去找死时才觉出酸痛,腿也绵软。
所以秘书让她等,她就乖乖坐在客厅候场,只是尴尬的地方在于客厅的落地窗一览无余。
李半月是个不怎么仁道的女人,逼斑斑长期蛋奶素,却隔三差五给点肉汤,正经开荤又少说让人家眼巴巴盼上个一年半载。
这就导致斑斑总要和她腻着。
斑斑还正腻歪着,李半月直接冲她招招手。
郑陌陌沾沙发就不想起,赶紧发短信说【这不合适,怪不好意思的。】、【真的很不好意思。】、【你看老斑斑也在。】
三折过后,她乖乖的拉开客厅的门。
“老斑斑。”李云斑从秋千椅上爬起来,咬牙切齿。
“阿斑斑,你要勇于面对自己的年纪。”郑陌陌很欠。
“老老陌陌。”她回敬。
“喂!”郑陌陌不怎么在意,但还是陪她闹,回了个喂。
李半月支腕坐起来点,睡裙拢着白水貂披肩,露在外边的手臂纤细雪白,隐约看得清静脉。
“你也不嫌冷。”郑陌陌坐在茶几上。
李半月是很漂亮,和斑斑不同,那是货真价实的媚眼如丝会勾魂,不管多熟捻仍偶尔让她心生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神志在时这种幼稚长不大的小学鸡佳丽让她一秒萎靡不振,梦里就什么荒诞离奇的桥段都有。
“冷啊。”李半月拢拢披肩。
天很冷,说话时隐有白色的雾气,她会作怪用手托一托雾,自顾自一笑又垂腕,有几分无处不可怜的意韵。
“斑斑今天不用备课啦?”她支开李云斑。
李云斑起初耍赖皮,搂住李半月的腿,“不去啊,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