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呆遇到的问题一样,所有大人都把她当小孩看。
“谢谢步老师。”她说。
“你最近怎么样呀?”步秘书问,“学习累不累?上课忙吗?你们还上课吗?”
她们聊了半程,半路上稍停了片刻,上立交桥前李半月把云俪丢了下去。
“要不要过来找妈妈?”李半月凑过来。
“不要。”她说。
但步秘书是人家的秘书,善解李半月意。“你快过去,我晚饭都没地方放了。”
于是她爬过去,由肯德基外卖全家桶霸占副驾驶。
李半月没叫步秘书停车,却嘲笑她,“好懒呀,懒得下车呢。”
“是的,我很懒。”她很累,想吵架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但又觉得不能这么在沉默中蹉跎,强打了精神,“不过,你说,我可以随便叫她停车吗?”
李半月最可恶的一点就在于特别乖觉。
见口吻不对,立刻换成甜腻腻的口吻,让她一拳砸在棉花上。
这令她无比挫败,只能应付。“是的呢。”
李半月其实很后悔,在当年伊莲恩四处抱怨小孩叛逆时她极为不道德地报以嘲笑。
如今看来,只要是小孩,这种东西和带毛小宠物不一样,叛逆是迟早的,到来一定,只是或早或晚。
三言两语间说到阿呆。
遣词造句间她敏锐捕捉到陈冷冷的艳羡。
“不要学阿呆。”她提醒。“你要知道,这里和那里是不一样的。那边确实无所谓,这边确实有所谓。”
小东西开始,“您不是说,我去留随意么。”
“是,没错。”她说,“除了那里以外,去留随意。”
小玩意学会了她错位回答问题的那一套。
“其实你看不起斑斑。”小家伙掉头,杀回马枪。
“不是我看得起而或看不起。”她知道这是个陷阱,但她还是得解释,“是社会或普罗大众看得起而或看不起。问题一直都不在于我。”
“所以,依然是,你要我做什么,我才可以做什么。”那个小破玩意开始吵吵。
“你随意。”她一语定论。
她不适合与人类幼崽共处,这是天生的。
李云斑比她好很多,每每李云斑和幼崽独处,都勉强算是其乐融融。
轮到她那就是火山爆发边缘。
刚进家门她俩就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