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可笑,又颓然放弃,“没圆回来,对吗。”
说着,她拉开门,“玛戈。”
“小翅膀呢?”又关上门,退回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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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还是没有网,也没有电。”阿德莱德哭丧着脸,蹲在会议桌底下。
这里离萨曼莎的电脑最近,信号最好,稍远一些视频就会卡成ppt。
“宝贝你这不是连上网了吗?”路易莎不解。
“我想玩电脑。”她说,“我想看剧,我想玩手机。可我手机只剩最后百分之四十二的电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焦虑不安。
因为她不安,所以她打电话去骚扰最宠爱她的外婆。
“冷吗?”但每次找到外婆,外婆只会问她,“有饭吃吗?吃饱了吗?有水喝吗?别冻着。”
所以她们的电话总以她震怒告终,“外婆,我不是猪!我不是吃饱穿暖就可以的猪。”
她气愤的挂断视频,又浪费了萨曼莎那个一毛不拔铁公鸡上次的十分钟联网机会——虽然萨曼莎宣称原因是为了保护数据安全,所以不能长时间共献她的网,因为她的网是一个单独卫星所提供的服务,不属于ATT,更不属于任何一家通讯公司。
但在阿德莱德心里,就是抠门,因为阻止喀茜玩手机和电脑的是电量不足而不是没有网。
无限网络应该给她这种时刻准备充分,只要有电,笔记本和手机一定链接充电线的高级知识分子,而不是把手机和电脑用到没电才想起充的傻瓜。
可她又没有个妈妈姓黑森名萨曼莎。
她看着手机,调出玛戈的电话。
那个简短的数字是她记事起所能记住的第一串数字。
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玛戈的手机号。
那时母亲觉得她很了不起,小小的年纪就能记住那么难的数字。
她却觉得很轻松,因为拨号过去她就能听见玛戈的声音——无论她在哪儿。
这对她而言,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必需品。
甚至到今天,仍是。
她忽然意识到,无论玛戈做了多么过分多么卑/劣的事,无论那个女人多么可恶多么可恨,她都没有完成精神断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