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维多利亚医院病房的地板,是红木的,有被很仔细的擦过,“我忽然意识到。”
她忽然意识到,跟一个半昏迷的病人说话也很可笑。
“就这样吧。”她轻声说,闭上眼睛,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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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呀
第195章
忽然间她的手腕被握住。
伊莲恩垂下眼。
“大失所望?”李半月撑着坐起来,单薄身子靠在枕上,很勉强地冲她笑了笑。
“你醒着呀。”她又坐下。
“大概。”李半月又闭上眼睛,并没说上几个字便喘了许久。
“得非所愿。”伊莲恩将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她说,“她永远意识不到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她错在哪里;她只能觉得莫名其妙。她没有我的经历,我的学识,她不是我。我是个人,不,我勉勉强强地做了次人,我意识到问题在哪里,她……习惯了,逆来顺受。无论怎么样,”她笑了下,“她归因于命运。”
“我其实想逼她认错。”她看着自己的手,“但我和她没办法沟通。”
“我杀错人了。”最后她定论。
“没有倘若。”李半月说。
“我不知道。”
“没用的。”李半月睁开眼睛,但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模糊的色块,耳鸣的厉害,什么都听不清,又能听到零星几个字。
她把这零散的字句串在一起。
“男人永生永世,不可能理解女人的。”她说,“她么,理解不了,但那个男人么,对于一个女奴隶来说,任何的一切都是活该。”
“我还是放不下。”伊莲恩的声音传来,“我恨,他们死了,我还是恨,不是补偿,认错,或道歉,所能弭平的。”
“生嚼其骨。”李半月喘道。
“碎尸万段。”伊莲恩摇摇头。“所以是没意义的,任何的谈论都是没意义的,首先,问题无法讨论,其次,即便讨论了,恨就是恨,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做什么,她做什么,恨依然在那里,这是个没有出路的迷宫,走进来就出不去,一个裂谷,无法被填成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