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盖,她突然委屈起来。
懂归懂,可她没有妈妈。
理解归理解,她诅咒那对渣/男/贱/女最好是死了——她唯一能接受自己被丢弃的理由是她爸妈英年早逝。
“闹闹?”跳跳推推她。
“别戳我。”她把跳跳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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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你爸爸妈妈是谁?”郑雪主看看郑陌陌给她准备的零食——一整只炸鸡,欲言又止,只好塞回包里。
“我就是想知道。”陈冷翡很乖地坐在她身边。
“如果他们对你有一分一毫的感情,也不可能把你送走。”郑雪主好心提醒。
“我知道呀。”陈冷翡转过头来看看她,“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么做是会有报应的。”
“世上哪有报应。”郑雪主摇摇头,“那个女人活得还是很好,位高权重,荣华富贵,哪来的报应。”她叹了口气。
“我,我呀,我就是他们的报应。”陈冷翡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有的孩子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下落,因为日子难过,就算知道个名字,咒骂一顿也是好的。”
“没有意义。”郑雪主还是把那只油乎乎的炸鸡掏了出来,“不许笑。”她把炸鸡放在膝上,“你能做什么?刑法豁免的不是你,刑律依然可以制裁你。”
“也许终有一天刑律没办法制裁我。”陈冷翡看看那只巨大的炸鸡,又有了坐直的勇气。
她一直是团缩的姿势,好把斑斑从家里拎来的大饭盒藏起来。
斑斑是来选角的,这个地方不好叫外卖,于是从家里装了点吃的。
在这种充斥着金钱和时尚气息的场合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见那个巨大的木饭盒——关键是这个饭盒好丑。
但看见那袋塑料袋装的炸鸡后,她忽然坦然了。
好歹斑斑给盒子包了方手帕。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还在乎他们吗?”郑雪主问,变魔术似的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
“在乎。”陈冷翡说,“我日子很不好过的。”
有个男孩从她身边路过,拘谨腼腆地打了声招呼。
她就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瞬间斑斑就冲了过来。“吃饭吗?”
“阿姨,你吃兔子么。”郑雪主提起其中一个塑料袋,“妈妈让我捎了炸鸡和烤兔。”
“你要吃炒饭吗?”斑斑阿姨很热情地把她们领进一间很大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