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玛戈调/情/手法很拙劣,早期尤甚,目的过于明确而遮掩不足,她仍愿意敛翅是希望玛戈能顺利脱逃,不论有用没用,能帮的她都帮了。
玛戈回来后见到她就说辜负了她的期冀。
她未做反驳,但并非如此。
假如当真存在一个她无从了解也无从知会——显然存在——的奇幻维度,在失去魔力——这点大可等价于武力——的情形下,玛戈跑出去又灰溜溜的回来,她可以理解,因为这相当于赤手空拳走在每一个人都手持一枚伊万的世界。
何况她也仅是一介凡人,有私心更有占有/欲。
她的痛苦和难过在于,分开后她反而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是非对错搁置一侧不提,她还是爱玛戈的。
她喜欢玛戈神神叨叨地描摹出的奇幻时空,和那对人类的好奇——有时还会做作地一惊一乍,同时还有温柔、开解,偶尔还会和她一起咒骂所有烦心事。
但爱情不对等,也未必是相互的。
现在她对一厢情愿倒是颇有体会。
陈冷翡忽然很想喝酒。并非她对酒精的辛辣口感情有独钟,而是她想喝到断片然后忘记所有盘桓在她心里的事,有意义或无意义根本不重要,她不该去想、去思考,那应对的办法也很简单,忘记就好。
所以她去翻了李半月的酒柜。
太烈的酒她喝不下去,而这个女人喜欢收藏的酒都是高度的,这导致她找了半天搜刮到只剩一个底的伦敦一号金酒和一瓶郑陌陌送的自酿果酒,百香果味的,很甜,没什么酒味,大概也因此不受待见,除偶尔调酒时配个颜色外没见李半月喝过。
她拎着两瓶酒下了楼,为了避免真的喝出些问题半夜去医院,特意强行逼自己喝了半杯热牛奶。
杜松子酒对她来说有点苦,她喝了两口就开始往里面加蜂蜜。
果酒就顺口些,不需要花什么力气就喝了一整杯。
只是可惜酒精度数不够,越喝越心烦意乱,还很热。
她就又倒了一杯。
刚要喝,一只手盖住杯口。
“这个不可以喝呢。”玛戈冒出来,不愧是奇幻生物的一种,神出鬼没。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你坐。”
“嗯?”玛戈歪歪头,不知是不是灯的问题,她的手白到微微泛着青,碰一碰还很冰。
小翅膀拿起酒瓶,眯起眼睛对灯看了看,“你这是喝了多少呀。”
“你为什么要管这些?”陈冷翡揉揉眼睛,托腮靠在那里,“你又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