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呆的结论仅限于此,她要表扬这个小孩两句,“真不错,与恩格斯想的一样,你可以去看看家庭与私有制的演化,你会喜欢那本书。”
结果阿呆的脑子就是山舞银蛇四字的具象化。
给出一层留滞于表面的简单总结后,阿呆没有深究任何生产力与科技工业问题,不对社会发展作出反思与展望,而是躺在床中间,钻进妈妈的被子里,大概是准备打倒腐朽旧社会从回归妈妈怀抱开始。
“我才应该是你们最最宝贝的。”阿呆语气很悲伤又很凄凉,显得可怜,“可惜你们都被社会朽化,你们不懂爱,所以比起爱我,你们才更喜欢对方。”
“为什么这么说?”弗莱娅问。
“因为就是这样啊。”阿德莱德说,“也许是你们没有的东西我也不配拥有吧,所以你们才对我那么苛刻。”
弗莱娅伸出手,打开台灯,千言万语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只觉委屈。
这种情绪是她面对民众时所欠缺的,因为即便她认为她是最出类拔萃者,她也用了愚民和疲民这两款常用策略,只是没有五套全上,打出一记漂亮的全垒打。
但她觉得她真的很爱阿黛,也很爱玛戈。
可惜结局都不怎么好。
忽然她想起她和玛戈的一次吵架。
玛戈说,补偿式的溺爱不能抵消伤害,伤害是伤害,爱是爱,单独计价。
她开始思考,爱是不是本质为一种偏驳。
在溺爱玛戈的同时她伤害到了阿黛。
从一开始,所有的关系就被她处理的一团糟。
而她却企图在短短几秒内从这团线头里剥出主线,即便是她,这也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糟糕的是,这一行做久了,她最后学会了破罐子破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单词,一个音阶一个音阶的往外吐——“你、很、懂、我的、貂皮、毯子。”
“对啊,你看,你更关注的是你的貂皮毯子。我睡了。”阿黛一个翻身,如一条静静的顿河,汇入所有椭圆办公室那把椅子主人永恒的梦魔。
她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清晰的知道伊莲恩也没睡,三人里只有阿黛拥有奇高无比的睡眠质量,睡到人事不省,多半能一觉闷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