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闹钟执着的响了十五分钟,直到她大喊一声“阿德莱德”,这个小破东西才哼哼唧唧的关了闹钟。
阿呆的起床非常具有仪式感,她会先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抛弃枕头,缩成一个球,发出痛苦的惨叫,随后翻身,趴着伸懒腰,再后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被子一起起来,随即,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在她腿上,把很长的腿岔开,膝盖支起来,一脸凝重和痛苦的看手机。
“你给我下去。”可伊莲恩还想再睡一会儿,她此刻不得不服自己的年纪,一觉睡了足足十个小时仍觉得困。“走开。”
“你不是醒了吗!”阿呆叫嚷道。
“醒了你也给我走开!”伊莲恩扭过头去。
自从阿呆会说话会走路后她从未有过太多时间对自己进行思考,因为和这个家伙斗智斗勇和生气浪费了她近乎全部的闲暇。
“我回几条消息。”阿呆非要坐在她腿上不肯动,还不停的小声咒骂。“杀千刀的老橘子,臭橘子,该死的又在马桶上给我发文献……”
她就没给阿呆面子,“去把衣服穿上。”
“矫情,”阿呆嘟囔着,先是解释,“我每天都有换干净衣服!”但等她那或许没有杏仁大的小脑袋重启成功,就是另一幅张牙舞爪的面孔,“你嫌弃我?伊莲恩,你还是不是我妈妈?我要我妈妈伊莲恩!我不要你。”
“好,”伊莲恩一贯从善如流,“那你可以去刷牙洗脸上课了吗?”
“我不需要上课,我该死的要去实验室。”阿呆起来倒是起来了,可她开始在床上提裤子,挠挠脑袋,蹦跶着坐到床沿穿衣服,兴师动众的找了十分钟拖鞋,刷牙的时候还哼歌。
好不容易熬到这个难搞的孩崽子洗完脸,她蹲在床头柜边找出来了个小盒子,钻进了浴室。
不大一会儿阿呆又跑回来,戳戳她的脸,“妈妈,你要不先出去待会儿?”
“你干嘛。”伊莲恩已彻底无话可说。
“我今天要度过非常凄惨的一天,肯定要干到很晚了,八点半九点的样子,”阿呆歪过来,扒在床边,极其公然的说,“我要先去享受一下今日份的快乐。”
一开始伊莲恩真的没听懂。
直到阿呆又补充了下,“就,小小的,自己的,不太长的快乐,我和我新买的兔子耳朵,一起快乐一下。”
听懂后她震怒,“你怎么回事?”
阿呆对于她怒火的回应却是,“不愧是系出名门,晚清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