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这段日子里经常睡到中午才起床,起来后穿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发呆,她几乎不会按时吃饭,但会喝些饮品,配几块点心,这一天她泡了杯茶,但用酒杯喝茶。
她端着高脚杯,笑容温婉,又问,“夫人,你想不想回家,想不想找你儿子?”
是的,这个世界的半月不叫她妈妈。
每当半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斑斑脸色都有些异样,不知为何,她会很紧张的盯着这边。
“那还是我的家吗?”宋和贤前段时间没想起后边的事情,只能傻呵呵的笑,现在想起来了,就只觉讽刺。
“是呀,你们夫妻很恩爱,还有一个优秀出众的儿子。”半月的说话声音十分柔和,可就是让她听着难受,不是很舒服。
大概是话语太过疏离。
“或许和这里不一样。”她说,“我在我来的那个世界里和他俩都发生了非常多的不愉快。我和他们再无瓜葛。”
“发生了什么?”半月很客套地问。
“你们是货真价实的兄妹,歪脑筋都想到一起去了。”宋和贤抄着手臂,拿出和街坊邻里干架的痞气,“一些精神科病房的不愉快,不过丑话说在前边,我可是放火把那整栋楼都给烧了,有没有把无辜的人害死我也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你的那个和蔼可亲或者是懦弱无用的那杆老娘。”
半月突兀地笑起来。
“所以你们现在是两不相欠的状态?”笑完半月从茶几上的小冰盒里捡了几块冰,丢进自己的杯子里。
“他付出了他应得的代价,我现在恨他。”宋和贤扫了她一眼,在想要不要开口管一管这冬天吃冰块的有病行为。
但最后她没说,因为她不想触发更多的不愉快。
“好大的代价。”半月用苍白手指捏着杯子,她的指甲甚至都没什么血色,有些泛紫,她看过来,笑着说道,“你现在恨他,假设你说的是你所曾经历过的,而实际上他那么对你,吞并了所有财产,最后的结果只是你拱手相让,并恨他。”
李半月长长的叹了口气,长身而立,“这么想想,我真是廉价。”
“什么?”宋夫人看上去有些错愕。
“带走。”她以前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宋和贤,恨和些许的歉疚都有,而现在是彻底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