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直瞅她,看在她的薄面上只是摇头,并没有打断阿黛。
对面律师一阵交头接耳后直接选择弃权,维持了永恒的沉默。
膨胀的阿黛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休庭后还跟她说,“他们会哑然无语。”
“倘若我没来呢?”弗莱娅诘问道,“你这出荒腔走板的好戏怎么收场?”
“那就只能靠林去施加一点点威胁了。”阿德莱德堂而皇之地说,她停下来,买了两个甜筒,看在弗莱娅表现不错的份上,慷慨的分给弗莱娅一根。
“你知道她的职业是什么吗?”弗莱娅很滑稽地举着甜筒。
“没有前途的时候,谁会真情实感?”轮到阿德莱德反问,“我现在是一种不痛不痒的身份,她又显然是被发配来做这种差事,合作也无可厚非。力所能及范围内互相行个方便。”她看着弗莱娅,开了句玩笑,“还好你的那份工作不是世袭罔替的。”
结果她踩到了弗莱娅的尾巴。
伟大的罗雅尔女士显然今天是不情不愿来跑这一趟的。
这导致她俩在街上就大吵了一架,这让阿德莱德很有把奖励给她妈妈的甜筒要回来的冲动。
她气到不能自理,弗莱娅看起来也自闭,她们在宾馆里默然以对了一整个下午,没人要吃午饭,也没人提出吃晚饭的申请。
到七点多的时候弗莱娅态度软化些许,来求和,“妈妈带你去买烤棉花糖和冰淇淋。”
“不要。”阿德莱德一扭身。“已经吃过冰淇淋了。”
“烤鸡翅?”弗莱娅提议道。
“可以考虑。”阿德莱德确实有点饿。
她和弗莱娅一起去吃了顿潦草的晚饭,一顿饭的时间里弗莱娅仍然没和她道歉,好像她是可以被一顿饭收买的。
于是她冷淡的拒绝弗莱娅“一起走走”的邀约,买了张车票去隔壁州散心——来的时候丽贝卡送了她两张票。
本来这应该是开心的一天,可不知为何总是一地鸡毛,阿德莱德沿着种植着白桦林的道路边往前走着,科罗拉多州气候四季分明,失去西海岸暖湿气流的庇护,这里的冬天要比加州冷很多,即便搭火车的话,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抵达丹佛。
她不喜欢这种杂乱无章的快节奏音乐,但免费的门票令她失去大放厥词的立场。
她握着另一张门票,给丽贝卡发讯息:【我来听歌啦,真希望你也在,你要是也能来就好了。】
丽贝卡的回复却是:【我也想去,可是很糟糕,我不能因私出现在那里,只能因公。】
她握着手机,看向冬季的淡白月色,倏然间觉得一切都恍惚,她对未来的畅想,她的小岛,就像月亮一样,只肯让她触摸到光芒,而事实却像寒冬,直接刮过她的身躯,勾勒出她的无能和无力。
这不是她第一次生出一种想法,定然也不是最后一刻——她要是有弗莱娅的名位和权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