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冷冷说,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一无所知,甚至她得知的身世版本把故事编圆了,能自圆其说,“我是因此被舍弃送养的。”
“去查你自己的医疗记录。”郑雪主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好像是木头在燃烧,“你十七岁那年做的手术,你会发现你家有一件很糟的巧合,这可能是她们无法公开承认和你存在亲缘关系的原因。”现在这件事并不要紧,因为那股烧木炭的味道越来越大,“你干了什么?”
“你快走吧。”冷冷一副梦游的样子,她拉开门,催促道,“你不该来这里。”
“那你呢?”她抓住冷冷的胳膊。
“我……”冷冷说。“还有点事情。”
“如果你走不了呢?”她反问,“你要拿自己的命赌不会发生意外吗?”
“你越在这里和我纠缠、耽搁,意外的概率越高。”冷冷看起来冷静了下来,大概是直接否认或忽略掉她们之前攀谈的话语。
“一起走。”她说。“你还有什么事?”
“你会生气的事。”冷冷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枚打火机,她点火,猛地劈手甩出,丢在一箱纸质卷宗里,火舌顷刻燃起,冲天的火光席卷开来。“好了。”
“那走吧。”她拽着冷冷。
冷冷和她拉扯着,不肯走,“等它们烧完。”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很可笑,”冷冷索性坐在办公桌上,“没什么为什么,我想静一静。”她忽然说,“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妈肯定完了,不管是不是和她有关系,不管是不是我拙劣的设计。”
“你说的没错。”小雪放弃了和她的拉扯,大概是沮丧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么多的,你本来一直都不开心,很抑郁的。”
“那倒没有。”她轻轻晒笑。
就在这时小雪一把揪住她脖子,把她重重地掼到窗上,旧式装修所使用的脆弱玻璃无从承担撞击,她们一起栽了出去,甚至这几秒内所发生的一切是她摔在地上后才溯回出来的。
“还是不要死在这里。”郑雪主爬起来,她蹲跪在冷冷身边,“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我更不想我妈完了。”
“你好在意你妈妈。”冷冷闭上眼睛,她喘不上气,吃力地说着,“看来平时只是虚假的抱怨一下。”
“不,我的抱怨是真的。”郑雪主探了探她的颈动脉搏动,“她讨厌的地方也是真的讨厌,我所作所为不改变这一点。”她低下头,“你胳膊或腿能动吗?”
“能。”陈冷翡抬起手,她想撑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