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不再沮丧于炒鱿鱼的微妙观感,她整个人都炸毛了。
弗莱娅把她先带去了克利夫兰医院,押她去做化验,仿佛不相信她的话,一定要检验科检验才行。之后在这次短暂停留时,带她去了家牛排馆,完全罔顾她说自己连吐司片都咬不动,给她点了一块巨大的战斧牛排。
虽然平时阿德莱德很喜欢半生不熟的小牛排,和伊莲恩钟爱的全熟不同,她专吃五分熟,可只有弗莱娅请她出来吃饭时她才能吃到这种口感的肉——伊莲恩只会说,生肉有寄生虫,不干净。
但她的牙和肌肉也是真实的罢工。
“我咬不动。”她只能眼巴巴的盯着牛排。
这牛排煎的可真好,外边散发着肉质独有的焦香,里面半生的肉充满了汁水,看起来又软又嫩。
“真的咬不动。”她可怜的看着弗莱娅。
弗莱娅只是把那一整盘推到她面前,额外的动作是帮她把牛排切成小块,“牛肉是补血的,快吃吧。”
“都跟你说没力气了。”假如阿德莱德还有吵架的精力,她绝对会暴跳如雷,从带她去医院那刻起,她就要闹上一出。现如今,她只是靠在椅子里,乖乖的把手搭在膝上,这样最省力。“真的没力气咬,也没力气嚼。”
她们沉默的僵持片刻,弗莱娅跟她说,“我出去一下,打个电话。”
“拜拜。”她用勺子吃了点酸奶油和蘑菇浓汤,难得出来一次,什么都不吃可太对不住她的胃了。
过了会儿弗莱娅打完电话回来,叫侍者打包,“回去我处理一下你就能吃了。”
“不要全熟的。”阿德莱德很怀疑弗莱娅准备把这玩意彻底搞搞熟,再打成糊。
“我知道。”弗莱娅别开了脸,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
所以回到酒店后她打趣弗莱娅,“提问,冷漠的成年人会关心自己的幼崽吗?”
“你把我的计划打乱了。”弗莱娅回来的时候路过商店买了一大堆东西,她把万恶、该死的意面丢进锅里煮,害的阿德莱德赶紧去纸袋里翻找,没收所有的西红柿,“这是不该发生的节外生枝。”弗莱娅那个可恶的女人趁她失去还手能力的虚弱时刻抓着她的肩摇晃,竟然说,“你凭什么生病?你不可以生病!你就应该活蹦乱跳的气人。该死该死该死。”
“我想吐。”阿德莱德被晃的头晕。
“对不起。”弗莱娅放开她,把奶油倒进锅里,“是不是饿了,给你煮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