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到医院给输血的那种状况。”阿黛把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脑袋,“我要睡觉,到那时候再说。”
“回去的时候我们去一趟巴尔的摩。”弗莱娅的声音穿透了被子,“不离不弃”的烦人,“去霍普金斯再看一下,这是二三十年后了,科技是在发展的,肯定有办法。”
“别了吧。”阿德莱德把被子拉下来,“那样的话,大家会发现我是什么东西,你和艾拉怎么办?你的夙愿就这样前功尽弃?”
“我管他们!”弗莱娅倏然歇斯底里地大吼。
“你谋划了这么久。”阿德莱德坐起来,“就这么放弃吗?他们无法接受的,就像我在外边也会说,我喜欢小男孩——即便用嫌弃的口吻,我也得喜欢男人。要让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大获全胜吗?”
“我连自己孩子都保全不了!”弗莱娅喊道,下一秒意识到不该跟阿黛发脾气。
阿黛又没什么错。
她扔了雪茄,却倒了杯酒,起初,告诉自己要克制,只可以喝一个杯子底,最后喝了一整杯,第二天早上起来有些头重脚轻的。
有时她是割裂的。一方面她拒绝承认所有人对她的指责攻击,另一方面她又知道自己确实就是一个冷漠、抽离乃至精于算计的老年人,或许年少时还有着情感,如今她的脑袋里充满的只是得失。
阿黛称呼她为母亲的女朋友确实不假,她确实对阿黛不够好。
她理应因为阿黛的事方寸大乱,改变行程,带阿黛去看病,最少,托托关系,先给阿黛输点血,让阿黛看起来不这么虚弱,这是作为母亲最起码该做的。
但她如她责骂伊莲恩的那般无动于衷——她带阿黛打了个光子嫩肤,给阿黛化了个妆,就这么领着阿黛去单刀赴会。
伊丽莎白·里斯本的沉寂并非认输,伊蒂丝·萨特的甘居次席绝非放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算盘,甚至,武职人员的默契,让她们靠拢。
“这是一场小小的演习。”里斯本的亲信如是说,发出邀请,请她观阅,地点在密西西比河,主持人正是伊蒂丝。
凡事交由公司的下场就是,伊蒂丝展示了一艘不曾登记在册的航母,以示南方的不可小觑,“稍微改良了些技术。性能有大幅度提升,”伊蒂丝·萨特说,“是堪萨斯公司承建的,如果它要加入服役,我建议叫向日葵号。”
“我也提议做些锦上添花的东西。”弗莱娅轻轻把阿黛往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