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转过身,她捂着胸口,皱着秀气的眉,说,“妈妈,我现在看不得这种东西。”
“和你妈妈煮的意面差不多。”伊莲恩注视着阿呆。
“有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四周,每周二十七顿饭,我都在吃番茄肉酱意大利面。”阿呆说,“我跟你走的原因是我不想在家吃意大利面,我想吃点好的。”
“看得出来你确实很喜欢我。”伊莲恩在沙发上躺下来,“受宠若惊。”
她觉得她不该对阿呆那么好,看起来阿呆没什么事情,说不准这只是惹祸后的开脱,眼看着自己收拾不了残局,立刻开始装病。
这种感觉在两天后的会上到达了巅峰。
她与阿呆政见不一。
阿呆有一种人菜瘾大的无畏感,又很擅长表情达意,她素来就能说会道,渲染力极强,要不是伊莲恩一贯知道这个家伙的斤两,否则也有一种“尝试一下,或许胜利就在眼前”的冲动。
阿呆认为,惯性模式使然让对手只想拖垮辉格,只要一起烂,就算取得胜利,这也意味着,对方没有开战的本钱。
“那你为什么要上当?”伊莲恩忍了又忍可还是没给阿呆面子。“明白着上当和上当没有区别的。”
她觉得最匪夷所思的事是阿呆盲狙中了李半月一盘冗杂的棋谱的最终目的,但她选择跳进陷阱。
“所以才要速战速决。”阿呆扬着脑袋跟她犟嘴。
“最简单最容易拖垮别人的方法是什么?”她问,企图挽回旁人的理智。“对于一个地理面积广袤的地点而言,方法会是什么?回答我。”
“到底是不是虚张声势一试便知。”阿呆顾左右而言他。
伊莲恩只想把这个小孩从楼上丢出去,“所以你为什么要上当。”
“我没有!”阿呆和她当众吵得不欢而散。
阿呆有一点很难能宝贵的特性,那就是脸皮厚,跟她众目睽睽之下交辩,坐下来又往她怀里钻。
“走开。”她说,“很热,而且你是成年人了,不要离我这么近。和巨婴似的。”
阿呆嗯了声,然后说,“我不舒服。”
“咦?”她搂过阿呆,和阿呆挨挨脸,又摸摸阿呆的脑袋,“没发烧啊。”
阿呆很乖地趴伏在她膝上,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声息。
这时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把阿呆拽起来摇晃着,“阿呆,喂,阿呆!”
阿德莱德醒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恍惚间看见了金红色的一团影子,小声嘟囔出疑问,“妈妈?”随后眼睛一合,朝那团模糊影子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