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开车,可没走到车前被李半月追上。
李半月捉住她的手臂,“你去哪儿?”
“静一静。”她盯着自己说话时从唇畔冒出的白色雾气,目送那团薄雾消失。
“明天再说吧。”李半月轻声说,“下雪了,冒雪出门会有危险的。”
“最起码今晚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她原本是背对着李半月,不想转过身,后来听李半月又开始咳,到底没狠下心,只好走上前去,“你回去吧。”
李半月表面上看起来总是一种既定的模样,温柔,不卑不亢,永远不会动怒,实则脾气很差,很容易动气,又难以抑制自己那波动极大的情绪。
她每次被激怒或生气时都会咯血,最严重的时候还会昏迷休克。只不过知道不能有情感起伏是一件事,能不能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陈冷翡有时会为自己的冷酷而心惊,在这种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被那么对待是应该的,因为她是一块很难被捂化的坚冰。
她看见李半月弯下腰,不停的咳嗽,血像落雨般打在积雪上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和解般的释然——倒也没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不在意。
只是这样想完她会生自己的气,愿意做些让步或不伤害原则的补偿。
她把李半月扶起来,让李半月靠在她身上,“你回家吧,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没什么寻死的念头,还不至于如此。”
李半月侧过脸,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用没沾上血的手背贴了下她的脸颊,梦呓似地说,“我发现猫猫你还是长得像斑斑多一些。”
“嗯。”陈冷翡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雪下大了。”
“怪冷的。”李半月推开她,又退开几步,她默默的站了会儿,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她把药瓶晃了晃,倒了两粒出来,捧在掌心里握了会儿,递过去,“吃下去。”
“这是什么?”陈冷翡问。
“总之不是毒药。”李半月将手抬高。
她看着猫猫神情恍惚地真的把那两片药接过来吞下去,就知道自己的担心不算多余。
至少猫猫状态不对劲,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她和猫猫沉默的站在雪中,谁都没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