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中她拿起了麦,仿佛是怕角落的观众听不到她的胡言乱语,“我做过一些文化背景的调研,算是一个不及格的分析师。假如两个妈妈都是盎格鲁撒克逊人,那还好,假如一个日耳曼一个犹太,仿佛也还凑合,你知道最有毒的一种搭配是什么吗?西区的旧钱配上成绩至上亚裔,要知道西区是唯一一个会根据小孩期末成绩给主妇发奖金的鬼地方。”
这个视频还没完全判她“一死”,要命的是卧室的门直接被拉开。
显然某位大人物没有敲门的习惯。
李冲她柔柔笑道,“阿呆,吃完饭后下来一趟。”说完走进来,坐在床边,和丽贝卡嘀咕了几声,又离开,但这次把门敞开了。
这让阿德莱德不禁痛骂这个女人的双标。
她自闭了数分钟才挪蹭着下楼,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阿姨你好呀。”她面带尴尬的陪笑道,“我昨晚喝多了。”
半月当领导当的很熟练,她没有规矩的坐在办公桌后,而是站在窗边,眺望着院子,晾了她一会儿,才说,“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些什么吗。”
之所以称之为说的原因是这是一个陈述句,笃定地认为她拥有完全的记忆。
“我记得拎着酒瓶从家里出来了。”阿德莱德才不会承认任何事情,她将昨晚的一切悉数否认,“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你家客房的床上,是阿姨你收留了我吗?”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半月扫了她一眼。
“我看到了网上的视频。”阿德莱德连连摇头,一叠声的,“不不不不,别。”
但就在这时,半月走回来,落座,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西瓜。”她托腮,颇有兴味,“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在耍酒疯。”阿德莱德故意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喝多了就会胡说八道。”
“但是很奇怪呢。”李这时说了一句对她而言极其糟糕的话,“我何时横刀夺爱?”
此刻她不得不正视里奥妮几番遮遮掩掩想告诉她的事情,现在她失去了任何否认现实的能力。
在她表现出和丽贝卡非同寻常的亲昵后,李还能这般质问,可能是在以她最抗拒的身份来发话。
“可我已经不记得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了。”她挠挠脑袋,做出可怜的神情。
每次她摆出这个样子,妈妈都会放她一马,说她好像可爱的小狗。
但李不是伊莲恩。
李只是问,“你是蛋黄吗?她是蛋黄吗?你们曾经是同一盘炒蛋吗?现在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