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聚光灯所未能覆盖的地方,都是“阴暗角落”——无人在意,亦无人注目。
艾拉的视线落在她的掌心,又抬起,唇角弯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是一模一样得熟悉腔调,带有一些调皮,似乎只是在单纯以逆着她意思来在逗趣,开个小小的玩笑,“恕我要扫兴了。”
“所以其实是讨厌我。”她也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
“不。”艾拉走过来,“你可以抱一抱,抱一抱会不会让你开心些?”她说,“我生病了,最近身体不好,没有跳舞的力气。”
这让弗莱娅想起伊莲恩语焉不详的往事。
她知道的并不多,伊莲恩不喜欢说自己的过往,只告诉她说自己是病死的,去世的时候年纪还好,也没什么遗憾。
二十七这个数字都是她从伊莲恩反复提及的执念里猜到的,后来得到系列佐证。
她不得不被迫注意起艾拉那过于苍白的唇和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艾拉没化妆,按理说,她是来耀武扬威的,本应盛装出席才是。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视线里情绪的变化,艾拉先笑起来,说,“没什么事啦。我比较娇气。”
越是这么说,她越是心里不是滋味。
感情动物的弊病在于理智受困于情感。
情感会让人忽视代价,放大当下所能得到的。
一个转念,让她把玩笑变成了现实。
她真的伸出手,抱住了艾拉。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具陌生的身躯,可她却觉得熟悉,无论嗅觉还是触觉,似是曾经相拥。
“哎呀。”艾拉轻呼一声,“不可以抱我。”
“嗯。”她敷衍着。
使她割裂的不是夜晚,身份背景所带来的差别不会改变她的本质,伎俩手腕不变,仅仅是时间长短的区别;然而让她彻底陷入割裂窘境的是白天。
艾拉会无伤大雅的凑过来好奇,或加以垂怜——夜晚里以她的身份,她们不成局,而闹钟响起后,她与李是永不可能言和的敌人。
与李相比,她的女儿仅仅是幼崽式的叫嚣和不算成熟的试探,阿黛也会说这样或那样的狠话。狠话是威胁,却未必具有实际行动——有个想法到有可行计划并搞定所有人让这个计划通过进入执行步骤是两码事。
李不一样,她行动之前没有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