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舟这几个月是看着赵郁认真读书的态度,原本她一个树妖根本不会意识到科举对一个读书人的意义有多重, 直到她闲来无事看到了隔着一条街同样要参加今年县试的书生。
那书生越临近考试越紧张,每天看书看到很晚, 连夜里做梦都在背四书五经, 满嘴之乎者也, 而他家里的人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了他读书,全家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把槐舟看得一愣一愣的。
于是她渐渐反应过来。
科举考试好像对这群读书人很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
心里大概有了数的槐舟回到院子,看到依然一副优哉游哉的赵郁和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的赵母,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忍了忍没忍住,从树上飘到赵郁身边,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终于没忍住的模样。
“你怎么不去看书,你都要考试了,你快回去看书啊。”
她这一副老妈子的模样弄得赵郁好笑:“我心中自有章程,凡事过犹不及,与其整日焦躁不安的背书还不如多宽心,放好心态才是首要之事。”
槐舟闻言微微瞪大眼睛,只把赵郁看得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他犹疑的伸出手摸了摸脸。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槐舟缓缓摇了摇头,下意识感叹道:“果然大佬和凡人是不一样的。”
她偷偷观察了好多学子,而能在临考前和赵郁一样心态放的这么宽的几乎寥寥无几,大多都随着时间的接近而越来越紧张,有些甚至明显产生了考前抑郁症,只想摆烂。
赵郁一愣:“大佬?”
槐舟回过神:“就是很厉害的人,厉害到让凡人仰望的地步,你就大佬啊!”
赵郁闻言,少见的移开了视线,他面上不动声色,然而心跳却微不可察的快了几瞬。
“怎么会到了让人仰望的地步,我也不过是把该看得书都看完了而已,但凡用点心都能过县试。”
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县试都不算科举的开始,不过是一个扫盲的考试,只要用点心把四书五经背一背闭着眼睛都能过,真正算开始筛选人才的是乡试之后。
而从县试到乡试中间还要经历府试、院试,县试和府试之后都算童生,院试之后才可称之为秀才,而乡试之后方可成为举人,到了举人之列就可以委派官职,拿朝廷俸禄,算是实现阶级跨越了。